——這邊還是玖城大牢——
還是鬼差君跟鄭吉。
隻是鄭吉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地上,鬼差君倒是沒什麼變化。
突然一聲吼:“親愛的阿鬼奮發君,我活著回來了!”
“……”鬼差君手裏茶杯一抖,險些拍到地上碎成一灘,不知為什麼,他想起了粉刷和塗牆……
蘇樂大步如風地走了過來,眯起眼睛打量著牢裏的鄭吉,“我說過會把逃犯抓回來。”
鬼差君穩了穩小心髒,不由自主地溢出笑意,蘇大一回來,感覺整個大牢都溫暖了,隻是——
湊近蘇樂嗅了嗅,鬼差君皺起眉頭,“大人身上怎麼有股豔俗的脂粉氣?”
蘇樂嘴角一抽,揮了揮手,“沒什麼,跟辰王爺一塊逛了逛窯子。”
鬼差君聞言麵上頓時閃過一絲怪異之色,但沒有再問下去,“大人回來了正好,小的正要講一個故事,大人要不也一起聽?”
蘇樂會意一笑,點點頭,“那就說來聽聽!”
經曆了n場追逐大戲,別了友人耍了刺客搶了民男扮了妓女,這一天可謂是過得跌宕起伏,她完全不在意更精彩一點。
“威耀十三年初春,也就是三年前,渢南道雲、哲、隴三州多發天災,玖城也發了地動。縣令林成章上書請旨,修葺損毀的地牢。由此,前工部員外郎鄭皓德被派遣到了雲州,主持大牢修葺事宜,隨行主事一人及高等工匠技藝人員七人。
來到雲州後,在當地雇傭了一批工匠,選了跟來的七人中資曆最老的一人當了主匠,而本人對此略有涉獵的鄭皓德也參與了設計。
不料在工程進行了大半後,變故突生,鄭大人在一日巡查工地時犯了急症,最終因無人救援而暴斃身亡。”
聽到這裏,蘇樂若有所思地看著一臉陰鬱死攥著手的鄭吉,伸手打斷鬼差君,“阿鬼你先停下,那個,鄭獄友啊,你是不是想要如廁?看你好像挺憋的,要不要我跟獄丞回避你好解決一下?”
鄭吉:“……”滿心壓抑著的悲憤之情突然變了味的詭異感覺。
鬼差君:“……”蘇大,請問您屬性裏的善解人意逝去多少年了?
蘇樂奇怪地看著兩個神色奇怪的人,眼一眯,“難道——”
看蘇樂一臉發現奸情的樣子,鬼、鄭二人頓時緊張不已,直覺她的推論不會在正常人能接受的範圍內。
於是鬼差君明智地搶在她說話前,立刻真相道:“大人,那位鄭皓德就是鄭吉的父親。”
蘇樂一拍大腿,“就知道是這樣!”
“……”
鬼差君和鄭吉神情特別默契地齊齊看向她。
蘇樂揮了揮爪,“我不打岔了,你繼續講故事,你繼續傷心,絕對不打擾你們了!”
鬼差君繼續:“一項大的工程有時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落成,於是向來有家屬隨行的慣例。鄭大人一家就跟著一起來了雲州,在鄭大人出事後,鄭家在極短的時間裏,遭遇了家破人亡之禍,那時鄭吉尚未及弱冠之年吧。”
不時跳動的火光下,鄭吉臉色陰晴不定,這在蘇樂看來倒是比之前的一潭死水強了許多,更像個人,而不是一具行屍走肉。有正常的情緒波動,至少表示他的心還活著。
“其後,即便中間生出了那樣的變故,剩下的人也把工程完成得很出色,由此那名經驗豐富的主匠被破格任官為主事,而之前的主事也被提拔補了工部員外郎的空缺。”
“這任免也太隨便了!”蘇樂驚奇,“不過倒是和劇情的隨機程度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