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又看了薛紫煙幾眼,才對玉兒道:“你以為瑾哥哥會不明就裏便去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玉兒被瑾猜中了心思,難為情地道:“瑾哥哥是大人物,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薛紫煙這樣的柔弱女子計較。”
瑾的唇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紋,敢情玉兒真把他當成惡鬼了。他怎麼可能草菅人命?
“對了,瑾哥哥,你剛才看見她是從什麼方向跑過來的?”玉兒趕緊岔開話題,否則再爭論下去不知得爭到何時。
瑾沒有應話,徑直朝剛才薛紫煙走過的方向而去。隻見前方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藏身的條件,那麼薛紫煙先前躲在哪裏?
玉兒也覺納悶兒,轉頭對著神誌不清的薛紫煙道:“薛小姐,你剛才是躲在哪兒?”
“啊啊……壞人!壞人!”薛紫煙一個勁兒地在洞府內蹦蹦跳跳,完全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看著讓人於心不忍。
“薛小姐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玉兒對薛紫煙安撫了幾句,之後也加入到尋找薛紫煙的秘密藏身之所。
不久之後,瑾移開了所有擋在四周牆壁上的雜物,居然石壁的牆角發現了個僅夠一人通過的洞口,洞口上沾了好多血跡,想必是薛紫煙鑽出來時留下的痕跡。怪異的是,不僅洞口有血,還不時從裏麵散發出陣陣燒焦味!
瑾試著推倒那麵疑似石門的牆壁,推了幾掌卻功效不大,難道又是一扇由機關控製的石門?
“瑾哥哥,機關在這兒呢!”玉兒對機關陷阱較瑾要熟悉,很快她便在天頂上發現一個活動閥門,飛身上去,輕輕用手一按,石門隨即打開。
“啊!不!壞人!壞人!”薛紫煙見石門被開啟,嚇得直搖頭,連連後退,不敢跟玉兒他們一起進得裏間。
瑾率先走了進去,發現裏麵堆積了成山的灰燼,還有幾具燒得不完全的屍首,其中一個就是薛紫煙的父親!
“薛大人!”玉兒大驚失色。薛父可是這山洞的霸王,這裏都是他說了算,為何他竟然送了命?
場麵太過恐怖,瑾擔心玉兒受驚嚇,忙轉身將她推了出去:“玉兒,你先帶著她退出去。”
玉兒扶著怦怦直跳的心髒,機械性地由著瑾將她推出去,裏麵實在太嚇人了!
待瑾從裏間出來之後,麵色沉了好幾分,看了薛紫煙一眼,才對玉兒道:“你之前所看見的那些護衛都被燒為灰燼,死無對證了。”
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如此迅速的將上千護衛全數消滅?行凶者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們回宮吧!”瑾拉起玉兒便準備離開。
“啊啊……爹爹!爹爹!”薛紫煙在背後不斷叫嚷。
玉兒看了薛紫煙的慘狀,與瑾商量道:“瑾哥哥,薛小姐怎麼辦?她剛剛死了父親,又這樣瘋瘋癲癲的,我們總不能將她交給朝廷處理吧?”
“王府她是回不去了,以免讓人看出破綻,帶她回太子宮。”瑾這次顯出了異於尋常的憐憫之心,要依照他的處事風格,絕不可能容得下薛紫煙這個瘋女人。
而薛紫煙,聽說能去太子宮,居然癡癡笑著,安靜了不少……
回到太子宮,為了方便玉兒給薛紫煙治病,瑾將薛紫煙安排在了西苑的偏房,與玉兒的寢宮很是鄰近。所以這兩日瑾一來西苑見玉兒,也會順帶去看薛紫煙。
同前幾日一樣,瑾一大早起了身便來西苑與玉兒同膳。
“見過殿下!”秋月和霜雪是五年前瑾指派給玉兒的宮女,她們一直就呆在西苑。即便是玉兒去風雲島的那段日子,她們也不曾離開過這裏。她們也見證了這五年來瑾對玉兒不曾消融的愛意。
“公主呢?”瑾的口氣顯得很可親,比對太子宮其他的奴才宮女態度要好上許多。玉兒不在宮中之時,瑾時常來西苑睹物思人。所謂愛屋及烏,對於玉兒的兩個宮女,瑾還是格外照顧的。
“公主去了薛小姐房內。”秋月回道。
瑾又詢問了許多玉兒近兩日來的生活起居上的瑣碎之事,才打發兩個宮女退下,接著去了薛紫煙房內。
“她精神可好些了?”瑾剛步入房內,便出聲問及薛紫煙的情況。
此時薛紫煙安靜地睡在榻上,玉兒則坐在塌前為她把脈。不知道是玉兒為薛紫煙治病太過專注,還是她本身心事重重,居然沒有沒有發現瑾已經進得房內。瑾的突然出聲著實嚇了玉兒好大一跳,害得她整個身子輕輕一顫,轉頭見是瑾,這才鬆了好大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