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胸口,臉上的驚慌之色還不及收住,反射性地道:“瑾哥哥,是你啊!”
瑾麵有疑惑地望著玉兒,低聲道:“玉兒,你在想什麼?怎麼最近兩日總感覺你有心事?能說給瑾哥哥聽聽麼?”
“瑾哥哥多慮了,玉兒並沒有什麼心事。瑾哥哥很擔心薛小姐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無意間便加上了後麵那個問句。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問得很不合時宜,遂趕緊又補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來岔開先前的尷尬:“瑾哥哥,你今兒怎麼過來這般早?都沒有去母後那邊問安嗎?昨兒個母後才提及你呢,說是你回宮幾日,她才見了你一麵。”
瑾從玉兒急促的語氣中聽出了她心中的慌亂。以他對她的了解,他自然能夠猜到玉兒現下故意在回避的東西是什麼。她越反常,就說明她的心境越是不平靜。而他,怎會猜不到讓她心亂如麻的根源是什麼?
“既然把她帶回了太子宮,我自然得格外關心她才對。”他一本正經地對玉兒道,不過眉宇間稍稍夾帶了些許笑意。
格外?瑾哥哥格外關照薛紫煙嗎?
玉兒有氣無力地回道:“她的脈象正常,之前也清醒過一陣子,應該是沒有大礙了,隻是身體稍顯虛弱,待調理個三五日便可痊愈。”
瑾雖然想攪亂玉兒心湖,但還是不忍見她沒精打采,遂來到薛紫煙塌前,與玉兒挨坐在一起,故作不解地道:“玉兒這二日精神似乎不太好,是不是累著了?看你連續照顧薛紫煙怪辛苦的,你先回宮歇著,這裏有瑾哥哥來照看著。”
瑾哥哥要照顧薛紫煙?玉兒沒發現自己一雙娥眉已經糾結得打架了。她想也不想,當即反駁:“瑾哥哥是個大男人,又是太子爺,怎麼能幹這種伺候人的活兒?薛小姐正睡得沉,也用不著別人照顧。”
瑾故意用一雙鷹目“含情脈脈”地盯著沉睡中的薛紫煙,道:“瑾哥哥怎麼不能伺候人了?以往不也時常伺候玉兒嗎?你就放心去歇著,瑾哥哥今日還有些閑暇時間,可以幫著照顧她兩個時辰。”
聽了他的話,她感到心中好生失落。瑾哥哥以往隻對她一個人照顧有加,現在居然對薛紫煙也是這般體貼入微。她感覺自己的地位仿佛遭受到了威脅一樣,心中開始變得悶悶不樂。
瑾的雙眼直視著沉睡的薛紫煙,餘光卻一直鎖定著玉兒。當他看到她一臉的鬱卒表情時,嘴角又揚起了邪惡的弧度。
更巧的是,榻上沉睡的薛紫煙卻選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她看到瑾在塌前,當即便起身坐起,睜著迷蒙的眼眸,用著無比感動的語氣對瑾道:“見過太子殿下。紫煙真是三生有幸,居然能得殿下親自前來看望。!”
“你識得本殿?”瑾含笑問道,臉上是少見的平易近人之色。
哼哼!瑾哥哥果然是隻花心大蘿卜!前幾天才對她、對她……
反正他就是不該這麼快就對別的女人這樣好!就算她沒答應,他也不能這麼快就轉移目標吧?
瑾與薛紫煙兩人聊得歡,本不幹玉兒的事,沒想到她卻比瑾還表現得積極。她大聲插嘴破壞瑾與薛紫煙的對話:“對啊,薛小姐,你應該沒有見過瑾哥哥才對,知道他是太子?”
薛紫煙恭敬地道:“憑著殿下這氣度和打扮,紫煙怎麼不識得?”
瑾淺笑道:“薛小姐真是好眼力,果然是京都第一才女,剛一醒來便能思維敏捷。”
玉兒站在旁邊直癟嘴,瑾哥哥用得著笑得那麼陽光麼?還是他平素酷酷的樣子看著習慣,看著順眼!現在這種陽光的表情太刺眼了!
薛紫煙聽著瑾的讚賞,含羞地遮麵歡快一笑:“嗬嗬,殿下過獎了,紫煙不過比別的女子多了些觀察力而已,算不得什麼大才,讓殿下見笑了。”
瑾笑意不減,聲音輕柔地道:“難得薛小姐還這般自謙。”
“殿下身份高貴,紫煙實不敢在殿下麵前妄稱‘小姐’二字。若殿下不棄,能否直接喚紫煙的名兒,也顯得更為親切。”薛紫煙眨巴著柔媚的雙眼,一臉的嬌羞之色,完全的柔水女兒姿態。
“那好,就喚作‘紫煙’,這名兒倒也清雅脫俗。更難得的是,能夠名副其實,紫煙可真稱得上是京都一絕了。”瑾好心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