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海岸省沒有什麼動靜,省裏也沒有幾個人得知,楊衝鋒等人是包了一家酒店的一層樓。包了之後,對這一層樓進行封鎖,走廊第一間房的門總是開著的,裏麵有三個人,孔武有力,雖然是便裝但房間裏麵有隨手可拿到手的武器。三個人是特警,秘密到酒店來執行任務,出入都要有證件。入住之後,陸陸續續到來到人漸漸增多,而有兩間房,轉移是用來審訊準備的。
既要對千億項目運作中的貪腐進行挖掘,而時間又短,必然會采取一些強硬的措施。楊衝鋒對審帳不內行,可這樣的專業人員完全可抽調到身邊。楊衝鋒點出兩筆資金,看起來沒有多大問題,可點出來後,錢逸群看到相應的帳目也臉陰著,自然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問題。
查閱原始賬冊,有專業的審帳人員,這些假賬就能夠直接破獲。牽涉到一個海岸省的廳級要員,這個人是千億項目裏的一個二級主管,手裏經過多錢不少。這種人也是楊衝鋒在江北省時布置的人手所能夠接觸到的最高級別的領導,再往上,那些人就沒有可能接觸到,聽聞一些傳言也不能當真。
露出這樣一個主管領導,錢逸群見證據似乎不足,有些猶豫。楊衝鋒跟中ji委副書記請示,說,“書記,我們到海岸省來做工作,如果要將證據收集足夠再抓人,還有多少可突破的機會?危機的存在,如果讓這些人意識到京城的決心,肯定會將危機直接引爆來掩飾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這些人會不會有什麼顧忌?”
錢逸群也感歎,說,“確實是這樣,他們為求自保,當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就抓人,先抓來再說其他的。抓了人後,連夜突審,總能夠挖出一些東西來。”
“書記,另外得跟京城通報這一情況,免得萬一走漏消息,其他人狗急跳牆,形勢就不好掌控了。”楊衝鋒說。
千億項目運作中涉及到多少貪腐人員,這些人想必相互之間雖說不會形成一個透明的網絡,但之間必然有聯係。目前,海岸省又如此敏感,稍有動靜,肯定會驚擾到這些人的。
不要楊衝鋒親自出麵去抓人,也不會動用他的人做這些事,但楊衝鋒卻讓他的人愛背後關注著其他人的動向,稍有跡象,便會有信息傳到楊衝鋒這裏,可立即動手。
向揚在省裏會配合京城進行工作,停在海岸省的能量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海岸省推動千億項目這樣的超級大項目。這種風險過大的項目,對於省裏其他人說來是不願意見到的。一旦推動成功,不僅是周玉波得到絕對的優勢資源,周家一係的人都會因為這個項目的成功而得到好處,相對其他人說來就是不利的。向揚之前要壓製其他所有聲音,力挺這個項目運轉,如今,要壓製那些試圖攪亂海岸省的人,也必然會將他的最大控製力施展出來。
要無聲無息地抓捕一個廳級幹部,顯然不那麼容易。楊衝鋒和錢逸群都不用擔心,副書記帶來的人去辦這樣的事情,顯然是很專業的,是同行裏的精英。三個人在酒店裏繼續研究下一個目標,有專家幫忙,要剖析任何一筆賬、一個人的工作情況,顯然都是較容易做到的。隻是,千億項目前後四五年,涉及到的人少說有幾千人,而重要的人員都有幾百。從這幾百人裏找到一個個能夠找到突破口的人與帳目,難度還是不小。
不過,現在他們要的不是證據,隻要分析出可能出問題了,或說從數據上顯示確實出問題了,對牽涉到的經濟進行估測,數額稍大,這邊就會列為突破口進行突擊。
這種工作方法確實顯得武斷,容易出問題。可海岸省這邊的危機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慢慢地做工作,搜尋到足夠的證據再動手。
不到兩個小時,有人過來彙報,說那個主管給帶回酒店。副書記問了一句,“情況怎麼樣?”那人說,“應該沒有多少驚動,但時間不會長,到晚上肯定會有人聯係他,聯係不上,必然有所疑惑。”
“有沒有把握立即審出東西?”
“這個人不好對付,回來的路上摸了些情況,嘴巴嚴,精明。”
對付這些人,中ji委的人就是專家,而每一年他們隻要出京,都是跟各地一些有大案的人打交道。能夠做出大案的人,必然是自己能力較強或者背後勢力較強的人,這些人看問題往往也能夠看到本質,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沒有多少機會,索性死咬住不開口,讓人無計可施,對他說來或許還有一點機會。再說,隻要不將上司或同伴招供出來,即使是自己不能幸免,自己的家人和子孫都會得到適當的照顧,香火之情還在。而招供的結果,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之外,也將所有的關係都破壞殆盡,連後路都沒有了。
另外,如果自己表現得不堅決,同伴或牽涉到的大領導,就有可能買凶滅口,同樣是死了一條,而這種情況下,買凶殺人不單是殺自己,還會連根拔除,免得留下禍患。這些人會有怎麼樣的手段,各人心裏都是有數的。
“走,看看去。”楊衝鋒對錢逸群說,錢逸群對這沒有什麼興致,可楊衝鋒說了,也想知道他有什麼用意。一般說來,他們這些人是不會直接跟犯罪嫌疑人接觸的,有具體辦案人員來做這些事。副書記見楊衝鋒這樣說,也站起來往審訊的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