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向揚怎麼會突然過來,周玉波心裏雖驚疑但臉上沒有多少表露,帶著微笑,似乎波瀾不驚的樣子。顯得恭敬,如果沒有外人,沒有秘書跟在身邊,周玉波會對向揚稱呼叔叔,而不是官職。
“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新進展?”向揚說,自己走到沙發邊坐下。這些天,幾乎每一天省政府這邊都會將千億項目建設情況對他進行彙報,了解到最新的發展與變化細節。
以來說擔心危機突然爆發,手足無措,難以應對。再者,向揚每一天也要向京城副總理那邊進行彙報鬧海岸省的情況、細節。隻是,這時候突然過來問情況卻少有,周玉波看了看向揚的臉色,沒發覺什麼,說,“今天沒有多少進展,也沒有多少變化。不過,有一億資金抽走、離場,這筆錢在十天前就先打通告了的,沒有新的商家撤離。”
從十天前開始,大量的資金突發性撤走,讓海岸省的建設一下子癱瘓了,引發的波動雖說給周玉波遏製住,但更多的人都在觀望,這種觀望如果沒有得到堅實的撐托住,下一波抽離的資金出現,就是千億項目大崩潰之際。
想了下,周玉波又說,“書記,幾個小時前,有一台車進到千億項目裏,是京城的牌號。項目組那邊也曾注意到他們,車裏的人沒有下來。估計是小組的人到來了。”周玉波也知道京城這個危機工作小組的存在,知道小組的人員名單。雖然名單是極度隱秘的資料,他還是能夠接觸到這些東西。
“嗯。”向揚說,表示自己知道有這樣一回事,但卻沒有說出楊衝鋒的約見。田卓平在辦公室裏聽著領導們之間的談話,書記沒有將楊衝鋒和錢逸群到來約見的事情說開,他心裏有數,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嘴,臉上也沒有絲毫表露。
“我估計是錢逸群帶著楊衝鋒到海岸省來……”周玉波說,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肯定了,向揚沒有表示,似乎就在聽,周玉波又說,“書記,小組裏隻有這兩個人可能有這心思,會以為項目建設工地有什麼可找到的痕跡。”周玉波說這句話時,顯然地帶來一些譏諷。向揚目標他話裏的意思,是說本來很淺顯的事情,誰會將證據留在工地上?就算疑心有人 在施工中存在貪腐,從工地上也無法發現。向揚心裏卻在動,難道楊衝鋒和錢逸群真發現了什麼才會直接找他?
如今,項目的所有隱秘都對危機工作小組開放,確實要找到一些疑點不算難事。工程建設施工過程中有沒有貪腐,向揚覺得這種可能性不算小。太多的資金流動與投入,有人玩一些手段也屬正常。
如果,楊衝鋒等人發現了什麼,那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行動?海岸省又會有多大的衝擊?這些衝擊對危機工作小組獲悉不在意,但對他這個海岸省一把手卻要背負這些的,周玉波更是直接責任者,無法推脫這樣的責任,楊衝鋒很樂意見到周玉波完全墜落到深淵,再也無法跟他角力吧。
這個念頭起來後,向揚隨即就否定了,楊衝鋒跟周玉波本質上還是兩類人,要不然,他不會離開江北省。江北省如今大勢已成,隻要再過三年五年,江北省書記還有誰能夠跟他爭鋒?但楊衝鋒卻毅然決然地放手,到危機工作小組來,這份心態和胸襟周家或者國內其他人水能夠並列而立?
忍不住看周玉波一眼,見他還在琢磨。向揚心裏一聲太息,糾結的心確實說不出那滋味來。站起來,不給周玉波多說什麼,往辦公室外走,周玉波跟在後,送出辦公室,一直到電梯口等向揚進了電梯才折回辦公室。回到辦公室,打電話讓人注意向揚的動向,對今次很意外地過來,周玉波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了半小時,還不見向揚到來,楊衝鋒耐心不錯,不急不躁的。錢逸群也不急,喝著茶,差生楊衝鋒帶來的,從京城出發時帶了一些,到海岸省後自己泡茶喝,錢逸群喜歡這種茶了。
有人敲門,田卓平隨即進了包廂,向揚也進來。楊衝鋒和錢逸群站起來,向揚先看錢逸群,認識,說,“錢老,您好。”錢逸群表示了下,楊衝鋒這邊搶話說,“向揚書記好,久聞大名,今天總算見到了。”
說著伸手跟向揚相握,向揚說,“衝鋒書記,歡迎歡迎啊,早就期盼你們到海岸省來幫忙了。衝鋒書記,你如今在國內才真正是大名鼎鼎。年輕、才華橫溢、工作成效卓然炫目。了不得啊。”
“向揚書記過獎了,所謂的名頭不過是工作需要,讓媒體多幫忙捧一捧,當不得真,不論是錢老還是向揚書記,都是我的前輩也是我學習的榜樣。”
“謙虛了,我是落後了啊,慚愧,愧對黨愧對海岸省幾千萬老百姓啊。”
“向揚書記,今天過來耽誤你工作的時間,是有幾個問題要請教。”楊衝鋒轉變話題。
“請說,我盡力解答與配合。”向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