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1 / 2)

楊衝鋒提出這樣一個想法,不是因為擔心,而是要讓家裏有所準備,也要有所防範。周家渡用心何在誰也說不出準確,萬一給說著了,黃家將資源也陷進海岸省而無法自拔出來,才叫欲哭無淚。不過,楊衝鋒這時點出來,黃家有心後,情況會有所不同,楊衝鋒即使到海岸省去,也跟周玉波不一樣。楊衝鋒去是救場,盡所能力來做,上麵也不會怪他。即使沒有多少績效,也是關係不大的。

黃家如今沒有陷進江北省那邊,即便在江北省一些重要項目上進行投資,自身的資源不會被套牢。處於這種情況下,周邊的一些資源也可調用,楊衝鋒到哪裏做工作都能夠照應著。

黃煒華點點頭,讓黃瓊潔先出去,有很多話還要進一步討論,將盤子定下來後,楊衝鋒做什麼才不至於進退失據。

第二天大早跟錢逸群碰麵,錢逸群倒是沒有再說那些刺激的話,喝茶吃早點。楊衝鋒對吃東西很在行很能吃,一個人至少要三個人的量,好在是自助餐,服務員隻是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可楊衝鋒早適應了,自顧吃著。

錢逸群先吃好,很有耐心地等楊衝鋒解決肚子問題,說,“真是羨慕,這麼能吃,好福氣啊。”

楊衝鋒笑笑,放慢下來,看著錢逸群說,“教授,昨天回家想過,又跟嶽父商量過,我們都覺得江北省那邊自在些,到京城來學習固然重要,江北省那邊一旦有變,之前的付出不少白費了?其實還不僅止於白費勁,後果會是怎麼樣的,都難以想象。”

這話說出來錢逸群聽得出來,江北省確實像楊衝鋒所說那樣,但錢逸群不好說劉明新在江北省把關不用楊衝鋒多擔心,楊衝鋒也不會說他對劉明新不放心。事情就是這樣,錢逸群認真地看著楊衝鋒,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如果不是上麵謀劃這事,錢逸群哪肯來跟楊衝鋒說這種事情?

擺明了他所在題條件,這也是人之常情。本來在江北省幹出成績、有望憑籍這樣的成績再上一層樓,卻叫人在成績顯耀之前先離開,鬧一點情緒也是正常,不過錢逸群清楚楊衝鋒是什麼樣的人,看著他,很耐心地等他往下說。

楊衝鋒卻又安心吃東西了,不管錢逸群怎麼看著他,當著不知有這樣一回事。等他吃好,見錢逸群還在看著他,說,“教授,我是認真的。”

“要什麼條件?不是不可能的。”

“這樣說多難聽,是吧。最理想的是我在江北省呆五年,熬足資曆。”

“五年後升江北省省委shu記,是不是?”

“江北省可能性不會大,這也是平衡之道嘛。”

“很有自知還是很有自信?雖說王木匠、張木匠都能夠裝犁,但技術沒有你這樣楊木匠好用……”

“這個比喻不準確吧,應該說我住在二環本來不想動,現在讓我到五環去住……”

“海岸省有這樣差嗎。”“說不定完全是一個沼澤,不小心就陷進去無法爬出來。”

“有什麼要求、什麼條件說出來,我幫你往上反應,成不成跟我不相幹。”錢逸群說,顯得憤憤的,很不甘心樣子,“也隻有你這個臉皮厚的,其他人誰敢在老頭子麵前羅嗦……”

楊衝鋒嘿嘿地笑,說,“咱們彼此彼此,指不定誰那個些。”笑過了,又說,“我的想法很簡單,江北省那邊要確保之前給商家的承諾不變,現有的規劃有條不紊地運行。我想,張韜鵬省長是不是在江北省多呆兩年?當然,如果我家三叔到江北省去看攤子,我也能夠放心到京城來學習……”

“什麼時候都不會吃虧,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意思了。”錢逸群對楊衝鋒提出的條件沒什麼反感,在體製裏本來就是這麼回事,誰都不是傻瓜也不會有完全舍棄小我的人。楊衝鋒能夠做到如今的情況,已經是同樣的人裏很好的了。說過這話題,便開始討論海岸省的一些具體情況。錢逸群之前在海岸省項目上不發言、不表態,但並不是說都沒有海岸省相關的材料和信息。楊衝鋒也一樣,之前對海岸省的關注,既是要預防周玉波和周家,也是要從海岸省的運作裏進行借鑒。江北省的項目運轉才更有分寸與底氣。

兩人的討論一時間不會觸及到核心,對一些不了解到情況,都不會亂說。談論一會,楊衝鋒說,“教授,我還想到另一個問題,心裏不踏實,你說說看法吧。”

“哦,又出什麼幺蛾子?老頭子心髒不太好,你別嚇住我。”

“周玉波在這一事件上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教授,周家底蘊深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周玉波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肯讓出機會?”楊衝鋒話說得直,“當然,這話我說出來後就忘記了,也從沒有說過。”

錢逸群倒是沒有笑,對周家這種家族,他確實沒有好印象。錢教授自己就是出身這種大家族,對有深遠曆史的大家族的認知比楊衝鋒要深透得多,也知道這些人做事的規則--家族的生存高於一切,家族的存亡可犧牲一切,家族史沒有底線的存在,完全將所謂的良知做遊戲的。

不過錢逸群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就想楊衝鋒不承認自己說過,他也當沒聽過。周玉波是不是在玩花樣,暫時也看不到,大家心裏有這樣的想法後,想比高層也會注意這方麵的動態。周家渡底蘊到底有多深厚,楊衝鋒現在探查不到,但要說跟國家相比較,自然不在一個水準上,誰真想挑釁國家的底線,必然會遭致徹底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