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老瘋子給人帶走?還是隻是老瘋子瘋到哪裏,縣裏的人沒找到?中午老瘋子在城郊出現,也許是無意,給趕走後是不是記得回縣城也說不定。或許亂走,走出城郊到附近山裏或村裏也是一種較大的可能性。
這些想法,在電話裏都不好說。將電話掛了,何缺在亂七八糟地想。如果真是誘人將老瘋子帶離縣城,是不是老瘋子本身就有問題?執法隊、縣裏其他人對老瘋子都反複試過,市精神病院也確診那老頭是瘋子,縣裏才將他留下來作為一種威懾,還是有作用的。
這種活生生的實例,讓一些有反抗心的人更缺乏勇氣。一家人能夠苟活著,總比殘破或滅家要好。一個人死了就死了,對一些人說來,重要的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家人的安全與生存。
基於這種需要,才將老瘋子留著,當然,過一年兩年,大家也習慣老瘋子而漸漸將他忘記。要不是省廳過來,也不會派人盯著老瘋子,平時,他是不是有過這種走遠沒有回歸的經曆?也沒人注意。何缺不知道是縣裏過於緊張,還是老瘋子真的給人弄走。
假如,老瘋子這兩年多來都是在裝瘋,給省裏的人得到,確實比較糟糕。何缺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不說杜勇等人的表現,劉宗敏和他上麵的人、省裏的領導也不可能不知道省廳有多少人下來。
市委書記何森如今也沒有多少異狀,平江縣形勢確實有點緊張,但要說誰敢對華英市動手,何缺覺得可能性真是很小的。他曾在市裏聽說過,華英市這邊的上層跟中央有著緊密的關係,要不是如此,華英市、平江縣哪會維持這樣長時間?
省裏、市裏確實有人對平江縣這邊看不過,但實力主導一切,沒有實力依存,什麼都白搭。隻要縣裏和市裏應對得當,沒有人敢去碰這樣的硬石頭。
這樣想過,何缺又平靜一些。
當然,白天執法隊的人太大意了,見到老瘋子到城郊了,也不看好將他送回來。不能打電話,但發短信還是可以的,何缺將短信編好,發送出去,讓縣裏那邊加緊在縣城裏找到老瘋子,也要到城郊就近看看。或許,老瘋子在附近哪一個屋簷下。另外,讓關卡做好細查,嚴防有人將老瘋子帶出縣境。
隻要老瘋子在平江縣裏,就不會出什麼事。他之前沒有死,除非是真瘋了,要不,肯定會怕死的。一個怕死的人,要對付他就不難。
何缺不怕華英市會變天,但他卻擔心自己師傅的壞脾氣。平時做事順利,師傅對人很好,也很關心人。但遇上不順心的事,師傅對外人還要克製,隻是對自己身邊的人可不會克製。劉誌敬的涵養有多大,脾氣有多大,何缺自己是領教過的。
師傅在縣裏很要麵子,不準在工作上有任何失誤。何況,這一次的情況跟平時有所不同,省廳到縣裏來說找茬的,任何一點差錯,都預示著要花大量的資源來彌補。對於公司而言,這些資源本來可給兄弟們來做福利的,卻浪費掉,讓華英市有了危機,不是何缺能夠擔待的大事。
催司機加快速度,要確切知道老瘋子失蹤的情況,還要聽執法隊的人彙報,綜合各種情況來判斷。從收到的信息看,縣邊境關卡那邊沒有異常,讓何缺多少放心一些。老瘋子要走丟還是給人弄走,邊境關卡那裏應該有動靜。
對華英市、平江縣他都有足夠的信心,關卡這幾天一直都卡得嚴,老瘋子不可能混過關去。當然,三年前的這件案子對縣裏說來確實比較嚴重,隻是,那又怎麼樣?三年前鬧出的動靜不小,還不是給壓下來了。何森隨後到任,想用這案子來立足,沒有什麼收獲。李昌德到縣裏來,也許將這個案子翻出來。依然毫無所獲。
杜勇和老陳聽到何缺的一些電話,又見他不斷地受到短信、寫短信,心裏明白。而司機給何缺催得發瘋似的開快車,也是異常的表現。
何缺急急忙忙趕到縣裏,也不顧車上有杜勇和老陳,兩人即使沒聽到他在電話裏說的事情,也能夠從他的異常裏有自己的判斷。縣裏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才讓何缺作出這樣的事。
一路顛簸得不得了,杜勇和老陳還能適應,但另一車的唐傑和柳宗敏卻吃苦不過,給車顛得將一天的吃飯、喝水都吐出來,恨不得將胃、腸都吐出來才好。
杜勇和老陳能夠判斷出生發生事情,卻不會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也不會去問領導。到縣城後,何缺急忙下車,看著何缺走到另一台車去,那是一台執法隊的車。何缺上車後,發瘋一般地開走。
老陳說,“今天的收獲應該不錯吧。”
“驚動何缺是不是太快了些?”
“有什麼事要想將何缺瞞住時間太長,那是不可能的。”
“明天還下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