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老瘋子(1 / 3)

這也是老頭慣用的話語,經常會讀一些詩句,隻是顛三倒四的,沒幾個人聽懂。那兩個執法隊的人見老頭這樣,也懶得上前將他拖走,隻是在他身上踢幾下,老頭連滾帶爬地離開。沒見有其他異常,兩人繼續往前走。

這兩天人手緊,要看好沒有生人到縣城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要看好路邊的小餐館、快餐店等,最容易找到外地人。街道巡查,也是在偏遠的多走走。對重點監視的那些人,每天能夠見到幾麵沒有什麼異常就算不錯了。無法將所有的地方看死,即使沒有將人調走,也不可能處處都監視到位。

老頭離開,卻不急著走。挨踢兩腳,不算重。自己先有了準備,腳還沒到先倒了這樣能夠化解開一些力道,自己承受的會少一些,受傷的可能性也小一些。或許是天不想讓人都滅絕,這兩年多來,老頭吃穿太差,身子骨卻比之前要強多了,大冷天時,兩件薄薄的衣服,再外麵披上一片薄膜,居然能夠睡著還不感冒。換成之前,肯定要空調、要烤火、要喝熱水等。

這點痛對老頭說來是常事,隻是,對之前那三個人有一些印象了。看得出三個人的素質確實是省裏來的人,能夠這樣準確地找到自己,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真瘋?對老頭說來,既是較大的危機,也是較好的報仇機會。

對於報仇,老頭一直都有不急著去做的想法,因為急切想要報仇極可能是中對方的圈套,也可能將自己的情況說給不能改變平江縣現狀的人,自己會完全暴露出來,結局自然是不能報仇的,再有就是死路一條。

目前,自己遇上的是什麼情況,老頭確實無法判斷,自己的直覺是不能完全相信的。有這樣的擔心,老頭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還是盡快會自己之前的生活。指望越強烈說不定就越危險,以至無法完成自己的心願。

往城裏走,也不能表現出異常。

越是麵對危機,越要顯得淡然,縣裏這些人才不會疑心。平時走得慢,邊走要邊念叨著,老頭將自己記住的詩句亂七八糟地念幾句出來,又唱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詞。

還沒回到主街,老頭再一次給人攔住。他見是先前那兩個人,很年輕,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其中一個人將工作證拿在手裏,說,“老吳,你的情況我們是知道的,目前,要將平江縣這些作惡多端的抓起來,就必須要人站出來指證。沒有人證,省裏要辦這起案子,阻力會非常大。”

老頭見周圍沒有人經過,但他還是裝著沒聽出什麼,裝傻。這個人是省裏派下來的警官,從他所說的話判斷當然是真實情況。平江縣人人不敢站出來指證,對案子定性、抓捕惡人,確實會有不小阻力。自己都有顧慮,那其他人還有誰敢站出來指證?

這樣想,讓老頭似乎有所思,但他也知道,站出來的風險非常大。弄不好就無法看到這些人的覆滅命運,看不到報仇雪恨。心裏很矛盾,癡癡的樣子,讓省廳的人無法斷定麵前這個姓吳的老頭是不是真瘋還是裝瘋,從得到的資料看,他應該是在裝瘋的。

隻是,這樣的表現是他還信不過省廳的人,或者是兩年多的變遷,本身對他說來就是一種絕地折磨,最終變成瘋了。這條線索本來是最理想的,隻要從這案子得到突破,就可以將一些人抓捕,突審之後,應該有進展。省裏也會有更明確的態度,省廳接下來做這一案子會有更多的支持。

省廳警員又說,“吳先生,隻要你肯站出來給我們作證,省廳會對你進行保護,先讓你離開平江縣。至於送往哪裏,我們先不確定,總之不會讓平江縣的人找到,確保你人生安全。”

見老頭還沒有反應,心裏雖說失望,警員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勸說,“在平江縣裏,也不好多跟你說話,讓政府的的人見到了,不僅我們會有危險,對你說來危險更大。也不利於將你帶出縣裏去,是不是?很多話在這裏無法詳細解釋,你要是相信我們,我們在路上說話,怎麼樣?”

老頭雖不說話,但顯然有些不同。

“吳先生,平江縣能夠找到很多證人,我們手裏也有這方麵的材料,隻是,誰也沒有你方便離開平江縣。其他人顧慮比你更多,我們查過,之前有人站出來作證,結果被人全家都滅口了。你想,想你目前的情況都不肯站出來對它們進行指證,希望有其他人先站出來,你想,別人會怎麼想?平江縣人人這樣想,這些橫行平江縣、罪惡滔天的人,就任由他們猖狂?材料我們手中是有,但法律講究的是人證、物證,省裏要下決心,要看到平江縣這邊的累累罪惡。是不是這樣?”

……

杜勇和老陳兩人往礦坑裏走,隨即給人攔住。入口有人守著,說除非有礦山老總的準許,有礦山的領導來陪著,才可能放人進去。要不然,他們不僅會給扣發獎金、工資,甚至會給解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