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濟時氣急敗壞地衝進丁一所在房間的時候,丁一預感到肯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看陳濟時的臉色,估計是遭他的上司訓了。雖然說陳濟時有“牙刷蘇”的那副尊榮,但平常也沒見他發過火,這次從對丁一的架勢來看,是恨不得要把丁一生吞活剝了似的。陳濟時他們本身都是收拾人的,現在因為丁一的事情受了窩囊氣,那還不把怒火撒到丁一的身上。
當丁一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的時候,陳濟時已經連發炮似地吼開了:“丁一,你還是不老實,你知道我因為你的事情剛才被我們的領導訓了一頓嗎,氣死我了。我們處處都在為你著想,你倒好,害我被領導罵。你好好地想一想,到底還有哪些地方是隱瞞了我們的。我奉勸你不要再作負隅反抗了,組織沒有查不清楚的事情!”
“這個……我都是實話實說的,而且是按照你們的要求說的呀?!”丁一顯得很無辜。
“你再好好想想,用不著我來提醒你吧?!”陳濟時乜斜著眼睛,看了丁一一眼。
丁一估計是想到了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於是丁一忙不迭地給陳濟時道歉,說是因為思緒有點混亂,有些事情確實沒有想得很清楚,還望陳濟時能夠再給個機會。
“你現在想明白了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陳濟時反問道。
“我第二次收了撒文俊的錢後,當時就存到建設銀行去了,而且是存的三個月的定期。”丁一似乎是恍然大悟。
“你終於想起來了!我們去銀行調查的同誌已經把你的信息反饋回來了。”陳濟時譏道。“那你總要給我個合適的理由吧,為什麼之前跟我們說的和事實不一樣?”
“這個……我是不想把我愛人牽扯進來。”丁一解釋道。
“這跟你愛人有什麼關係?”陳濟時好奇地問道。
“存銀行這件事情,我愛人是知情的,她當時也在場,隻不過她不清楚我這錢從哪裏來的。”丁一繼續解釋道。
“那你這筆三萬元的錢是存在什麼銀行的?”陳濟時想了解地更透徹些。
“我收了撒文俊的錢之後,就去我們家附件的建設銀行三江分行花園路分理處存了三個月的定期。”其實當時丁一並不主張這筆錢全部都存銀行,他主張隻把一部分錢拿來存活期,另外一部分不放在銀行,可木玲瓏說存定期的利息要高點,錢放在家裏還不如放在銀行錢生錢來得好些,丁一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事後丁一一想這件事情,就覺得一旦東窗事發,就是跳進長江也洗不清了,這樣確鑿的證據是無法抵賴的,怪不得別人收了賄賂,是不會存在銀行的,存銀行隻會讓自己受賄的證據更穩定,要想翻身都沒有可能了。丁一後來想想不對,就專門去銀行把那張卡的戶銷了,結果還是被濱海紀委的查到了。或許丁一後來不去銷戶還要好點,他一去銷戶就說明他做賊心虛了,而且這筆存款跟撒文俊行賄的錢又是那麼的吻合,連一分一毫都不差,丁一要想再撒謊就沒有意思了。
“那後來這筆錢是怎麼處理的?”陳濟時又問。
“這筆錢我後來取出來了。”丁一答道。
“你對銀行賬戶作了處理的?”陳濟時問,這個問題讓丁一要想有點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我後來去銀行把戶銷了。”丁一低頭道。
“那你為什麼要銷戶呢?”陳濟時問。
“主要是我怕我收了撒文俊錢財的事情暴露了不好交代。”丁一無奈道。
“那你覺得這樣做有用嗎?”陳濟時又問。
“那真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丁一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去存銀行是幹的第一件傻事,後來去銀行銷戶是幹了更錯的一件傻事。
“那這筆錢的最終歸宿呢?”陳濟時又問。
“這跟我上次說的是一樣的。”丁一解釋道。
“那你再說一遍吧?!”陳濟時命令道。
“我把那筆錢取出來之後,當時就把銀行的戶銷了,後來我把其中的2萬元拿回去做了春節期間的家庭開支,另外1萬元錢還了我們新房子的房貸。”丁一想起當時還有個插曲:當時丁一去銀行取這筆錢的時候正值銀行要下班的當兒,丁一辦完他的這一係列手續的時候,銀行裏麵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於是丁一匆匆忙忙地拿了錢就回家了。丁一到家的時候,銀行的工作人員就打電話過來說丁一忘了在取款憑證上簽字了,而且更可氣的是丁一居然將其中的2萬元遺忘在銀行的櫃台沒有取回來。後來丁一匆忙地感到銀行把這些手續完善了。當丁一把這事告訴木玲瓏的時候,倒遭了木玲瓏的一頓搶白,說他怎麼辦事那麼毛糙。丁一是在濱海市紀委的人到他單位了解完情況後去銀行辦的事,估計當時確實大腦是一片空白的,要不然依丁一的性格是不可能出這麼大的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