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愛人清楚這筆錢的來曆嗎?”陳濟時還是問到了丁一最為關心的事情上。
“她確實不知情,她隻是看到我拿了錢回去的,她不知道我的錢是從哪裏來的。”丁一道。丁一記得馮川一再教導他,不要把在外麵收錢的事情告訴他愛人,一是怕萬一跟他愛人離婚了,他愛人一氣之下把他受賄的事情給抖出去(有這方麵的先例的);二是怕萬一紀委的人找到她頭上,到時候她受不了紀委的盤問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說了,那不僅丁一要遭,而且她估計也逃脫不了包庇或者共同犯罪的嫌疑。馮川說萬一丁一的愛人問起就說是單位發的福利就行了,或者幹脆不要把這些錢拿回家去用,可以作為自己的小金庫什麼的,自己也好有個充裕的來源,萬一什麼時候打牌輸了也好拿來補個窟窿,或者在外麵一不小心搞點一夜情什麼的也好有個來源。說到一夜情或者包個小三什麼的,丁一倒有這個想法,有時候在街上看到色靚的或者在網上偶遇到一個比較順心的異性,丁一也有過想來個一夜情的想法,可惜一摸自己的錢包,剛剛勃起的老二就蔫了,口袋裏沒有那麼多軍糧,要出去遠征估計是夠嗆,萬一用了被木玲瓏問起,丁一一般又不會撒謊,他就不好交代了。馮川跟丁一說你把什麼錢都拿回家去,你老婆又不會念你的好,反而你自己到時候被動的很,你要想有個花銷的地方,或者逢年過節給自己的父母一點表示什麼的,也好大大方方地拿出來,免得還要向老婆伸手,老婆給公公婆婆錢總沒有比給自己父母來得爽快。丁一想想也是,本來存了幾百塊了,後來跟單位的同事堆長城的時候,一不小心輸了半個月的工資,回去確實沒法跟木玲瓏交代了,就把小金庫裏的錢拿來充了數,後來回去騙木玲瓏說這次打牌手氣確實不太好,不過隻輸了三百多塊,其實輸了一千多。
“那你愛人沒問你的錢從哪裏來的嗎?”陳濟時問。
“她問了我的,我說是單位發的福利。”丁一解釋道。
“你們單位福利倒好啊,一發就是三萬塊,三江人民的生活水平看來是高得很啊!”陳濟時譏道。
“我們單位有時是要發點福利的。”丁一辯解道。
“對於你愛人的問題,我們也不想去深究了,這點你也可以放心。”陳濟時寬慰丁一道。
“謝謝組織。”丁一很少遇到陳濟時還會有寬慰人的時候。
“那你總要把理由跟我寫明白吧?”陳濟時道。“還有,你把第二筆錢的真正去向和最後的處理方式都寫清楚。”
“哦,好的。”丁一道。
“另外還有件事情跟你說清楚,丁一,我們領導說了,限你在今天下午2點之前把事情想清楚、說明白,要不然的話,一切後果由你自己負責!”陳濟時說完,拂袖而去。
丁一坐下來開始用力回憶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以及他跟濱海紀委是怎麼交代的,他可不能再把事情搞複雜了,口供是千萬不能再變了,要不然的話拖下去對誰都不好——執勤的看守很多都想要回家了,丁一也想早點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唐唯睢他們也好跟省紀委的作個交代,木玲瓏也好做好繼續鬥爭的準備……
丁一一坐下來,就很想睡覺,可惜這已由不得他了,丁一迷迷糊糊地坐在木凳上打瞌睡,麵臨他的會是什麼呢——今天已經是2月28日了,距離他被濱海紀委雙規已是第七天了,這七天猶如七年,丁一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賓館裏了,這賓館的空氣讓他作嘔。
看來今天下午陳濟時他們還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