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櫻若危機四起,血魅總監出現

次日一早,落葉紛落落在院中,墨影澤緩緩睜開了清亮的眼眸,裏麵流淌著冷冷清清的流光,深得看不見底似一座深淵。他撐起身子望向窗外,初陽正在緩緩慢慢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淺金色的流光在微塵裏熠熠生輝極盡耀眼卻不刺目,窗帷迎風而動陣陣清風送過,這樣一幅初陽初升圖美得像一幅山水畫,沒有水墨般的寫意淺雅,有的卻是時光盡頭一般的華美傾城驚心動魄般的魅色。

機械般的聲音響起似鬼魅似暗影,墨影澤緩緩豎起手皺著長眉輕輕揮了揮,機械的聲音驀地頓住,似延長了聲線也似沒有了下文。墨影澤揉了揉臉,疲憊的神色在眼底浮現,有些疲憊的眸色看起來美得詭異,透著邪氣一般的情緒,“去把四禦叫來,我要去櫻若。”

“是。”隨著機械的聲音的落下,一陣風詭異地飄過,房間裏再度陷入了安靜,隻剩下了墨影澤一人。墨影澤疲憊地靠在床邊,耳鬢的發似乎又長了些許,蒼白的臉頰上是清晰可見的脈絡。

良久他才緩緩地站起,掀開被子披上外衣扶著牆邊走出了房間。走在長廊上的時候,腳步虛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墨影澤一步步走出光線幽暗的長廊,穿過樓亭層層翠綠,淺色襯衫的少年正彎著腰立在那裏,等待著墨影澤的到來。

墨影澤走過去,扶了扶他的身影一瞬不停地拉開車門上了車,四禦直起身子也轉身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下一秒,車子猶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今日的櫻若有些安靜的詭異,平常的櫻若雖安靜得猶如湖水般驚瀾不波,但內裏卻猶如暗波洶湧不似今日這般安靜到詭異的程度,安靜得沒有生氣安靜得仿佛在畏懼著什麼人。

墨影澤下了車,抬頭的刹那望見空曠寧靜的地上停車場上整齊地站了兩派穿著黑紅鑲邊的黑色製服的男人,四禦也下車看到這仗勢也是有一刹那的愣神,但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到底是大家族的人,隻一刹那便又是那個淡定冷凝的司機兼助理。

墨影澤頓住了腳步了,剛進停車場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那種安靜到詭異的氣氛,如今那個揮之不去的疑問似乎有了答案。望眼過去黑紅鑲邊黑色製服,立在停車場兩旁綿延到了櫻若大廈的門口,有些望不見盡頭,無論是服裝站姿,還是情緒氣質,皆是受過訓練的整齊冷煉,高調一致的壓迫感君臨天下的氣場。

身姿挺拔麵容俊俏,碎發迎風微動,一時間竟有些讓墨影澤說不出破壞氣氛的話來了。墨影澤微微流轉眼眸,那種平日裏隱藏的著迫力與氣場靜靜地釋放,那是一種上位者都及不上的姿態,手握王權時長的迫力,冷靜鋒利的眼神,竟然生生把一群人的氣場都比了下去,或者說是,不值一提,渺小到失措,塵埃與星辰的秒殺。

有一人脫離隊伍站在兩邊的首位,直至墨影澤下了車男子的身形微微一動,走上前來,姿容氣質聲音絲毫不輸墨影家的三少,絢爛得耀眼,卻是介於妖媚與冷硬之間的美,“二少,總監有請。”

四禦微微一動墨影澤揚手攔下,麵容沉穩,銳利的眸光微微一掃迫力全出,繡在每個人服飾上的領口間的詭異紋路與英文名字早已預示了來人的身份,他的額發在微風中微微飄動卻不猛烈,他並不答話隻是邁開腳步走向櫻若。男子也不介意,他們的主上早就因這位三少的性子特意囑咐過他們,一定要禮貌一定要挑重要的字說,那些囉嗦的話直接過濾在心裏省掉。

說白了,總監就是怕這位爺一個心情不順這次見麵他又跑了,畢竟上次這位爺就是裝病直接讓夜醒部的兩位單槍匹馬地衝鋒上陣力挑血魅的門麵,連麵都沒見直接跳到計算機相爭格式化鬥個你死我活的場麵。雖然這位爺暫時還不知道總監是誰但這位爺要不要這麼懶,見個麵都嫌麻煩直接格式化,真是櫻若史無前例。

為了讓這位爺來見麵總監也是煞費苦心算盡心機啊,素來不愛場子排麵一向低調竟然擺出了這麼大的場子。嘖嘖,不知道這位爺和總監是什麼關係,從來都是別人求著見她的總監竟然趕著來見墨影家二少,還怕人跑路帶這麼多人見麵。

男子這番心思墨影澤自是不知道的,他若是了解血魅體製的話就會發現,這一隊製服男的衣領上都是統一的絕夜區紋路,絕對的尊敬絕對的至高禮節,就連當初總統會麵的時候都沒有這般尊貴的禮節。

鏤空無人的長廊四禦跟在後麵隨著墨影澤走進會麵室,銀白色的漆色是櫻若內統一的格調,簡約大氣透著溫婉般的安靜也透著無聲的威壓。墨影澤走進來在門口邊頓住腳步,冷靜鋒利的眸光緊緊地凝滯在那個身影上,身後的拉伸門自動閉合隔絕了外麵的一切,那個白色的椅子緩緩轉了過來,落地窗前的那張麵容也隨之轉了過來,那雙眸子靜靜地注視著他,像一捧小溪汪涼似海深幽幽得望不見底,淡的沒有情緒一灘死寂般的平靜猶如古井無波,在一片純白之中那張妖顏猶如水仙一般無聲地綻放。

轉過來的那一個瞬間似當年一般的無限衝擊那樣重重烙在眼底仿佛百年也未曾褪去,墨影澤眸底深幽似一汪明月下的無底洞,收集著明月的光輝,清風拂朗月的涼意,還有湖麵上的清波蕩漾蘆葦花叢,紛紛雜雜落在眼底似一場繽紛五彩的花敗而落,也似一場大雪轟然而至轟然而逝,懾人而冷冽。

落地窗前倒映出的影子緩緩站起,長發瀉下蜿蜒滑至身前身後,眉目寂淡沒有情緒卻平淡純潔中帶著一點無端的驚豔,卻是懾人而清澈。

“阿澤。”

那個聲音開口時軟軟糯糯得幾乎都要把人化在裏麵直戳人心坎裏去,墨影澤當初愛極了這種聲音,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裏疼愛,可現在在他已不再信愛的年紀裏這種聲音對他來說已是免疫,曾經夜夜笙歌怎樣纏綿悱惻也不及現在心已冷卻下來的層層寒意,也不及今日當時見麵時的心寒與對峙。他幾乎是冷漠地笑了,那張冰冷冷的麵具黏在臉上黏稠稠得極不舒服卻也怎樣都不願甩下去,他麵無表情的與之前的表情一致,仿佛從未變過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他麵無表情臉色蒼白依舊:“影小姐。”

那個白色長裙的身影微微一頓,寂淡得沒有情緒依舊從前,微微低頭斂眸:“阿澤,我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