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亮相(1 / 1)

當王二騎著毛驢回到田大田家,見二人在一邊酌酒;一邊拉話,就奪過甘大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說:“快走吧,南街上擠滿了人,都等著見你呐!大田,你也一塊兒去,咱們讓甘大騎在毛驢上,咱倆走在兩邊。這樣,人們看得見甘大,也看得見咱倆。“王甘大無論如何也不騎,他說:“我的個子高,我走在中間,你們倆走在兩邊,看他們能不能分辨出來,能,那就是他們認我了。“

街上擠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這個村有一千二百戶人家,近六千多人口,差不多有三千人都來到了大街上。王甘大一邊走一邊想,這樣的日子隻有大年初一有。那時,家家戶戶老老少少都穿著新衣服,到村裏的這條最寬最長的街道上來互問“過年好!“今天為我,父老鄉親也出來這麼多人,他一時激動得不能言語。他對養育自己的父老鄉親有著深深的愛,也有特殊的貢獻。當了三十年的體育老師,為村裏送出去了21名縣級運動員,4名省級運動員,2名國家級運動員。甘大四十五歲到五十七歲這十二年時間,兼著治安主任,為村民解決了不少的難題。又因為自己家裏沒有兒孫,閑暇時,他就把村裏的孩子們組織起來,訓練各種體育項目,學武術是退休後幾年裏的事情。這個村裏的孩子們,尤其是男孩,沒有不學武術的。甘大家裏來來往往的多是村裏和鄰村喜歡體育的學生。

他今天能得到這麼多人的關心,是理所當然的。當甘大走到前街時,街頭喧鬧的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都靜靜地看著年逾古稀的甘大變成了小夥子甘大。

人群中有一個小男孩大聲喊著:“對,我昨晚上夢見的人就是他這個樣子。“人群中立刻有好幾個人嚷著:“真是怪事,這孩子還夢過他。“王甘大一邊走一邊跟村民們點頭,笑著。大家都說:“你變得這麼年輕,我們以後怎麼叫你?“甘大說:“該怎麼叫就怎麼叫吧,不過,也可以就叫我甘大,我再變不也是甘大嗎?“有一個老太太伸出手來緊握著王甘大的手,他說:“甘大,你真的變了,我摸著你的手才相信。“這位老太太就是凱利的母親,她享年九十二歲了,眼花了,當甘大走近她時,她反倒看不清他的臉了,所以,非要摸摸才相信。這位老太太想,當年幸虧沒把凱利嫁給他,要嫁給他,他變得這麼年輕了,她女兒還是個老太婆,那能過到一塊兒嗎?她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暗自慶幸。

人群裏一陣陣騷動,有幾位村民要抬著王甘大走過這條街,他們說:“甘大對咱們有功德,訓練時把自己都給了孩子們,咱們幾個表示表示,找幾個年輕小夥子抬著他讓村民們看看,也算是報答,也不用這個握手,那個問話。“

於是幾個年輕人就來到甘大的跟前,要對甘大“動手動腳”。王甘大一看村民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他還是他,隻是人變了,村民們好奇,出來湊湊熱鬧,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就說:“不用了,我快步在這條街上一走,大家看一眼就行了,要讓我講經曆,以後慢慢再講。“說著,他就在這幾個人的陪伴下,在街中間空出的地方一直朝前走著,路兩邊的村裏人都伸長脖子看著,幾個娃娃小聲地說著什麼,不停地竊笑。

大約走了一刻鍾,他從村東頭,走到了村西頭。身後跟著一群和甘大以前關係密切的老夥計,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要聽甘大講自己變化的經曆。甘大說:“走,到我家裏去吧,我講給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