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之製那麼好,你為何要違背這本帝國誌,為何要違背你中土帝國的祖宗禮法?”
橫江眼中怒火,已然壓製不住。
於是,剛剛那兩巴掌,橫江打得極狠,不僅打碎了皇帝的下顎骨,就連皇帝的舌頭,都被打腫,已不能再開口說話。
扶向陽與廖長空,跟隨在橫江身後數米之外,一左一右,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橫江已是擰著皇帝,踏出了皇宮大門之外,朝著這皇都城西,緩步而去。
離開皇城之時,扶向陽稍稍一停腳步,招來曾孫扶國公,讓他帶領兵馬,將皇宮裏嶽步耀修行之地,封禁起來,不得讓任何人靠近。扶國公麵對老祖宗的吩咐,自然是無不應允,領著兵馬朝高塔廢墟奔行而去。
這皇宮裏前來救駕的其他人等,不敢阻撓扶國公,更不敢阻撓前方擰走了皇帝的橫江,隻得領人遠遠墜在橫江身後,尾隨而去。
皇都仙門中人激戰,國師府被毀,換回了十幾年前周府的牌匾,繼而仙門高手殺入皇宮,使得皇宮損毀大半,連帶著方圓百裏的皇都也產生地震,此事早已讓冬日裏寧靜的皇都,變得沸騰起來。
當橫江擰著皇帝,出現在皇都寬達十數米的大路之上的時候,滿城百姓,擠滿了大路兩旁……
一日之間,橫江殺入國師府,再殺入皇宮,早已是名傳皇都。
眾人皆知,十幾年前周先生之案,另有隱情,如今周先生的弟子,重回中土帝國皇都,要替自家先生討取一個公道。
當年周先生雖心懷仁恕、是一個仁慈的長者,可這學生雖看上去溫文爾雅,風度更超當年滿腹經綸的周先生,卻在報仇殺人之時, 依舊神態溫文爾雅,簡直令人望而生畏,嚇得手足發軟。
於是,滿城百姓,不敢正眼去看橫江,隻敢在橫江從大路上經過之時,低下頭去,用眼眸餘光,默默的打量橫江。
他們卻不知,即便他們對橫江怒目相向,橫江也不會一言不合,就拔劍殺人。
橫江本可以禦空飛行,卻故意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沿著直通皇宮的大路,直達城西周先生府邸。
一路行來,萬民目送。
早有一批人馬,將那座以冰雪凝鑄成大門的周先生府邸,守衛起來。
橫江無需多問,隻看了一眼這些人身上穿著的服飾,就知道他們都來自於扶國公府,想必是扶國公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家老祖宗參與了此事,故而派來人馬,替自家老祖宗扶向陽,出一份力。
“拜見上仙!”
守衛周府之人,紛紛朝橫江行禮。
橫江點點頭,擰著皇帝,直達府中,站在了冰雪已化的庭院當中。
院子裏原本撲了一層白玉地磚,極盡奢華,如今白玉已經被扶國公派來的人撬開,堆在院中一處角落裏。至於院中地麵,自然露出了十幾年前,橫江住在周府之時,那原本的青石地麵。
地麵之上,便是供桌。
橫江隨手一丟,將皇帝丟到了供桌前方。
皇帝看著供桌上那靈位牌上,寫著周先生的名字,眼中又是一陣歡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靈位,他雖說不的話,不能為自己開脫,卻能連連搖頭擺手。
“你是想說,二十餘年前,周先生罷官,是因他剛正不阿,不願意結黨營私,在朝堂大個子,受眾多官僚排擠,與你這皇帝老二,沒多大關係。而十幾年前,周先生當年被人暗害,也是因為那成碧君為了一己之私,下毒暗害了周先生,也與皇帝無關。至於成碧君後來把丹青筆交給嶽步耀,做了嶽步耀女人,再鳩占鵲巢占了周先生的府邸,以及讓官府通緝我之事,實則也和皇帝沒多大關係。”
橫江每說一句,皇帝眼中喜色就多一分。
皇帝甚至以為,橫江隻是要他來此,朝周先生賠禮謝罪,就能脫身活命。
不料,橫江又道:“那嶽步耀本是神魂高手,他若想要謀奪周先生的丹青筆,隻需略施道法,就能奪走,何必假手於成碧君?於我而言,實則嶽步耀罪責不大,他隻不過是鳩占鵲巢,讓周府成了國師府。可我為何要殺了他,再取走他的頭顱,來此祭祀周先生?”
皇帝心頭一顫。
“若非嶽步耀做了國師,讓你這皇帝老兒以舉國之力,替他收集奇珍異寶,你怎會急著橫征暴斂?若非你派人在墟城收稅,我怎會家破人亡?”
橫江麵帶微笑,搖了搖頭,口中話語,卻越發淡漠無情,道:“周先生心懷仁恕,得饒人處且繞人,可我卻睚眥必報!十世之仇,猶可報之!更何況生離死別之苦!破家人亡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