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夜月看了看滿空風雪,眼神有些閃爍,道:“他們氣焰囂張,極為猖狂,如果橫道友能親手誅殺他們,揮手間滅殺了這些人的威風,豈不痛快?”
橫江隻說道:“莫要忘了,鬥魔洞府開啟那一日,你要時時刻刻,跟隨在我身邊。否則不等別人死在鬥魔洞府,我當先就殺了你!”
徐夜月意味深長笑了笑,問道:“橫道友就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香有毒,玉也有毒。”橫江大步遠去。
徐夜月凝視著橫江遠去的背影,她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不見,臉色越發的深沉。
雪夜孤寂,蒼生蟄伏。
徐夜月孤身一人,站在風雪裏,猶如一座亙古存留的雕塑。
“陳浮生師兄曾說,橫江心思細膩,非同小可。如今看來,這橫江何止是心思細膩,簡直是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
“各派修士雖也懷疑我將鬥魔洞府的消息透露出去,是有所圖謀,於是今夜這些各派弟子,才會一路跟跟蹤在我身後。可唯有這橫江,竟然算到了我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目的,是要讓各派修士,來鬥魔洞府做替死鬼!”
“小銀針啊小銀針,你說這個橫江,算不算智深如海?”
徐夜月將抱在懷中的小娃娃,讓身前輕輕一拋。
娃娃周身,卷起一股淡白色雲霧。雲霧載著娃娃騰雲駕霧飛了起來,懸浮在徐夜月麵前,繼而娃娃盤起腿,做出一個打坐的姿勢,又將手肘支在腿上,撐起下巴,想了想,才開口說話,道:“你別急呀!聰明的人,未必能活得久呀,機關算盡太聰明呢。一個人,越是聰明,就越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橫江以後也許會被因為他的聰明,自己把自己害死呢。”
娃娃竟是不哭了!
娃娃說話的語氣雖依舊奶聲奶氣,可話語裏卻透著幾分古靈精怪,全然不像先前在眾人麵前,展現出來的那一副尚未斷奶的模樣。
徐夜月又問:“小銀針,你說這個橫江,能不能在仙路當中,越走越遠?”
娃娃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你覺得他比你聰明嗎?”
徐夜月沉默片刻,道:“就算不比我聰明,他的智慧也不在我之下。”
這個叫做小銀針的娃娃嘿嘿一笑,又道:“連你這麼蠢的人,都能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他隻要不比你蠢,以後肯定混得不比你差。”
“哼!”徐夜月神色一冷。
小銀針咧嘴笑了笑,在一尺來寬的雲團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滿不在乎說道:“你嚇唬我也沒用,今時今日,你一身實力,比我差得實在太多了。要不是看在你長得漂亮,身材也好,我才懶得陪你在這兒演戲。可惜了我那幾顆眼淚,一點一滴,都是造化啊!”
徐夜月卻問道:“你說鬥魔洞府開啟之後,橫江會不會死?”
小銀針道:“誰知道呢。這世間之人,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實在太多了。他若真是必死之人,不妨就讓他死在鬥魔洞府裏呢。這人的智慧實在可怕,與其活著,不如死了,免得活在世上,禍害他人。”
徐夜月道:“你果真是這麼想的?”
小銀針點點頭,道:“魔性本惡,人性本也是的這樣呀。”
徐夜月不再多說,手臂一揮,衣袖卷動,罩向小銀針。
娃娃周身掀起一團煙霧,繼而身軀縮小,化作一片嬌豔欲滴的小嫩葉,在空中蕩了幾蕩,貼向徐夜月的衣袖,最終化作一片刺繡,沉入了徐夜月衣袖的邊角之處。
徐夜月又將衣袖甩了甩,大步前行,仿佛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過小娃娃,不一刻間,就回到了青碭峰各派弟子聚集之地,卻被廖長空擋住。
徐夜月眼神一閃,拱手施禮:“廖道友有禮了。”
廖長空眼冷然,手中已有一束劍光,攀升而起。
虛空凝劍訣!
廖長空本就資質出眾,修煉多年,如今已是到了仙門修士巔峰,隻差一步便是神魂高手,一聲苦修劍訣,如今一劍轟出,劍光猶如一道貫日長虹,光輝一閃,劍鋒尖端,已經刺在了徐夜月身前,將她高聳胸脯上的衣服布料,刺得微微下陷,緊貼肌膚。
劍上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徐夜月不明所以,看了看胸前劍光,又看了看廖長空,問道:“廖道友這是何意?”
廖長空道:“我師弟橫江,讓我來抓你!”
徐夜月戲謔一笑,問道:“為何?”
廖長空手持劍訣,眸中殺意橫呈,道:“男人做出的決定,哪有我們女人過問的道理,你且隨我走吧。莫要惹我動怒,一不小心,便讓這劍鋒刺進了你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