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魔性本惡(1 / 2)

“……我勸橫真傳多留一條心。你雖謹守信義,為了償還她的人情,寧可與我等各派弟子鬥法,也要助她。可她今夜來此謀取好處,卻似乎沒通知過橫真傳吧?女人心海底針,橫真傳可要心中有數才好啊。”

奉山說完之後,便帶著蘭台道場的修士離去了。

此人沒有施展飛行之法,隻一步步走在雪地上,一邊走還一邊唱歌,歌詞裏約莫就是些“溫柔鄉是英雄塚”之類的詞句。

“宣明道場弟子,多是信人,多是君子。信人可欺之以義,君子可欺之以方。橫道友可莫要像貴派華真傳,他也以誠待人,可後來被一個女子騙了,自此之後,便再也不相信別派之人,時至今日尚未聽聞華真傳有什麼朋友。不論如何,奉山道友唱的這首歌,還真不錯,色是刮骨刀啊!”

盧秋水讚了一聲,又道:“告辭了。”

他所說的華真傳,自然就是宣明道場真傳弟子華鎮嶽。

華鎮嶽!

此人是宣明道場第一個真傳弟子,也是宣明道場的開山大弟子。

橫江若見了此人,須得按照師門禮儀,稱其為大師兄。

華鎮嶽被女子所騙之事,具體如何,橫江暫不知曉。他在宣明山修煉時間隻有數月,中間有十年,是在封魔島裏度過。獨孤信雖每隔數月,都會前去封魔島探望橫江,也會說一些門中之事,不過獨孤信並非多嘴之人,她對華鎮嶽的私事,卻不曾提及。

眾人陸陸續續遠走,橫江也不阻擾,任憑他們離去。

今夜追蹤徐夜月來此的各派弟子,其中蘭台道場與石室道場的弟子,並不想因為此事,就和橫江與徐夜月大動幹戈,與宣明道場和洪都道場撕破臉皮。至於其他修士,則是來自於東觀、蝠池、辟雍三座道場。當州申領著辟雍道場弟子離去之後,東觀道場與蝠池道場,已是獨木難支。

東觀道場倒也罷了,這個門派的弟子,當年在封魔島裏,就在橫江手中吃盡了苦頭,折損了不少弟子。如今再度遇到橫江,心中雖對橫江極其敵視,卻礙於橫江在東觀道場弟子當中的赫赫凶名,自是不敢輕舉妄動。而那幾個蝠池道場弟子,則更是不值一提。隻因古驍與橫江激戰一場,被橫江廢掉了道基,被三五個蝠池弟子帶著急速離去,餘下的幾個蝠池道場弟子,又怎敢在橫江麵前興風作浪?

夜越深。

雪越涼。

細碎的小冰雹夾在雪中,猶如細沙,被風吹得砸在地上,嘩嘩作響。

雪地當中,隻剩兩個人。

橫江與徐夜月。

至於徐夜月懷中的小娃娃,到底算不算人,橫江也無法預料。

徐夜月抬起手,平攤在身前,掌心接住一顆顆晶瑩的雪沙,她徐徐說道:“橫道友,我覺得奉山道友與盧秋水道友,剛剛說的那些,頗有道理。”

橫江點點頭,道:“徐道友所言極是。”

徐夜月沒有預料到,橫江竟如此灑脫,神色間便多了幾分尷尬。

她乃女子,卻對橫江說起這些,已算是將女子的矜持拋開了大半,畢竟奉山與盧秋水說溫柔鄉是英雄塚,色是刮骨刀,他二人口中的溫柔鄉和刮骨刀,指的都是她徐夜月。

名門正派的仙門女子,對於男女之事,曆來是小心謹慎,最是重視。若非如此,當初橫江和廖長空被困在封魔島地底,廖長空隻因與橫江共處一室,又被橫江包紮了身上傷口,加之受到大自在魔尊的魔性影響,便二話不說要持劍殺了橫江。

仙路比不得紅塵。

紅塵滾滾,風月無邊,吹骨刮髓。

仙路渺渺,仙門女子對於貞潔,聲譽,看得比命還重要。

徐夜月這一番話語,讓橫江暗暗皺眉。

於是,橫江才回答的如此冷淡。

徐夜月卻似是沒有感覺到橫江的情緒變化,又道:“今夜我抱著小娃娃,和橫道友站在一起,橫道友覺得我們像不像一家三口。”

橫江轉身遠走,頭也不回,道:“我白發蒼蒼,未老先衰,隻怕體內精氣不足,生不出這麼白白胖胖,一滴眼淚就能讓枯木重生的神奇娃娃。”

徐夜月跟了上去,道:“橫道友雖然和我一樣,隻有仙門修士的修為,可一身實力卻遠超常人呢。剛剛你若是強行動手,想留下州申等人,也不是一件難事。反正那東觀、蝠池、辟雍三大道場,這二百年來和都你宣明道場,多又不和,早有諸多恩怨,殺了也就殺了,正好可以那他們的性命,立下赫赫威名。橫道友若大開殺戒,也能讓東南其他幾大道場之人,知道宣明道場,銳氣長存啊。”

橫江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徐夜月。

徐夜月拍了拍懷中抱著的小娃娃,道:“橫道友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麼?”

橫江眼眸一眯,瞳孔裏暗藏一絲冷意,道:“我若所料不差,等到鬥魔洞府開府現世之後,這些人隻怕多半會死在鬥魔洞府當中,何須我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