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旗獵獵,軍號隆隆,平遙軍以臨陣的姿態,迎接著麵對的第一支助天軍人馬。
那是一支規模百人的馬隊,所有人都有腳力,身上皆著白色麻衣,胸前繡有朵朵蓮花,正是白衣教的標誌。為首的是個四十幾歲鷹鼻漢子,其催動著坐騎跑過來,神色間很有幾分倨傲,可是等看到平遙軍擺出來的架勢,卻不由略一發呆。不單是他,其身後的人馬也在看到平遙軍勢後,下意識地猛拉馬韁繩,生怕自己衝過回引發對方的反擊。
“這……這是怎麼回事?”鷹鼻男子勒住韁繩,運足氣力向對麵高喊道:“在下助天軍虎威將軍羅嘯塵,奉我家主上之令,前來迎接平遙軍各位朋友。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誤會。”
平遙軍沉默不語。羅嘯塵顯然也是武道中人,固然未曾練出氣功一類的東西,但是聲音洪亮,他們都聽的清楚。隻是對這些士兵來說,是否聽的清楚沒有意義,依舊保持隊型不變,手中長槍前指。槍鋒指處,即使羅嘯塵本人心內都莫名打一個突,那些鋒利的矛尖仿佛下一刻就會貫進他的身體裏,其下意識地掉轉了一下馬頭,讓自己不直對著槍鋒。而其身後的士兵,也四下規避著,或向後,或向兩邊退,這百十人的騎隊在無聲的壓力麵前顯得有些散亂,很快就分成了一堆又一堆的小股部隊。
花弄影看向莊夢蝶,後者並沒說話,麵孔板著像是一塊冰,伸手自懷中取出鐵製鬼王麵具,輕輕扣在自己臉上。本來可愛嬌俏的麵孔,被一張冰冷的麵具遮擋,變成了猙獰可怖的凶悍模樣。即便花弄影有把握控製莊夢蝶,此時卻也不敢多說一字。
自帶上麵具之時,莊夢蝶就和這支鐵騎合而為一,其命令所下,整個部隊便會衝上去撕殺,不管麵對的是誰,都敢於一搏。其意味著平遙軍最高意誌,至親姐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對其做出阻撓或幹涉。
她的腳力掠過自己的隊伍來到陣前,望著羅嘯塵這百十騎,冷冷道:“我是平遙軍頭領莊夢蝶,你們是助天軍的朋友,可有什麼證明?你們的大當家趙天霸為什麼不露麵,還有白衣教少教主在哪?我與他們平等交往,為何不肯相見,難道在他們眼裏,我們平遙軍是你們的下屬,不值得總帥出迎麼?”
羅嘯塵擦擦額頭上的汗,連忙道:“沒有……沒有這個意思,我家主將軍務繁忙,暫時抽不出時間來迎接。請莊頭領隨我進城去,咱們有話進城說。”
“那就不必了,連山的路我們認識,不用你帶路。既然趙天霸不肯出城迎接,那我們平遙軍,就自己進城去。全軍兒郎聽我命令,披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