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的騎兵依舊保持舉槍動作不變,而在其後的部隊,則開始了動作。羅嘯塵隻見,幾十個騎馬女子手舉彎弓催馬上前,以弓箭遙遙指向自己一邊,而其後的部隊,紛紛下馬,隨後便是一陣密集不斷地鏗鏘之聲傳來。所有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穿戴了甲胄。
其中一部分人是皮甲,另外一部分則是普通鎧甲,最吸引羅嘯塵的,則是平遙軍中的百十領重甲。他來自西南深山總舵,亦是白衣教裏頗有地位的人物,一身武道修為極為高明,算是當今天下第一流的好手。在江湖上打鬥見的多了,而且也很少有人能奈何他,可是他心裏知道,這樣的本事到戰陣上沒什麼用,也沒法出彩。在戰場上真正吸引眼球擁有強大戰力的,永遠是那些重甲騎兵。
他是親眼見過重甲兵戰鬥力的,當日他前往邊關刺探軍情,親眼見過鳳揚琴與北蠻交兵。那些北蠻人咆哮前進,悍勇無比,但是當鳳揚琴手下的具裝鐵騎投入戰場後,這些塞外凶人就被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那些人身著重鎧馬披鐵葉,一般的弓箭根本傷害不到他們,這些人就仿佛是不壞金剛,催動著馬衝過去,輕鬆從一隊又一隊士兵身上碾過,將之變成肉泥。
固然今日的平遙軍不是鳳侯手下的重騎,可反過來也一樣,自己的助天軍,又何嚐能比的了北蠻戰力?雖然名義上擁有著強大軍力,但實際上是什麼成色,羅嘯塵心中有數,這樣一支百人的具裝鐵騎隊,在連山這塊地方,完全可以橫行霸道,至少沒什麼隊伍能給他們造成威脅。
不過重甲兵披掛一次很費力氣,對馬匹也與一定損害,他們這樣裝備,到底是幾個意思?
就在他胡思亂想中,平遙軍的隊型已經發生變化。披掛了輕甲的騎兵向前,代替了方才的無甲部隊,無甲騎兵返回後方著甲,女兵中穿有輕甲的女兵舉弓上前,替換了方才的無甲女兵。看情形,所有部隊,都要穿甲。
部隊變陣是一件複雜而且有技術要求的事務,以助天軍而論,野戰時可以靠著人數優勢以及對教義的狂熱,不計死傷的撲上去。但是要他們像這樣變陣,是根本辦不到的事,這樣一番演變,不用人打,自己就會混亂崩潰失去戰鬥力。平遙軍這種變陣本身,就是實力的體現,兩支隊伍輪轉從容不迫,即便是在他們變陣過程裏發動襲擊,其都擁有著自保之力,不會被打一個冷不防。
另外一點,就是他們所有人都有甲?
羅嘯塵暗自咽了口口水,這些人怎麼這麼闊氣?自家少主與安定邦有關係,甚至成了安定邦的女婿,聖教也沒有這麼多鎧甲。要知道,朝廷對於甲胄的管理最是嚴格,而安定邦在朝廷甲胄禁令之上,更做出了從嚴的要求。在晉州,皮甲都是極為難得之物,發現皮甲都會被官軍奪去,至於鐵甲,那就更是取死之道。以白衣教的能力,雖然可以搞到一部分皮甲及少許鐵甲,但是對比助天軍龐大數目,這點甲胄隻能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