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或許如此,天然居不必考慮這些。咱們與衙門搞好關係,就是用在這種時候的,必須報官。”他沒說起盧忠那天的要求,以及對方的眼神。這種人他前世也接觸過,表麵上看人畜無害,但對某些東西,有著病態的執著。一旦他想要什麼,多半是千方百計也要得到,為此不惜鋌而走險者也大有人在。
何況眼下的大周,並不是自己曾經生活的時代,王法遠沒有後世完整,就算他真想做什麼,也沒人攔的住。是以盧忠這種人,更有可能依仗身份為所欲為,真的去做什麼。既然他是個想要靠暴力馴服女子的人,那用強對他而言,就不是什麼艱難選擇。人的底線,會在不知不覺中變化,一開始覺得用強無所謂,後來再擄人,也不會太過抗拒。
如果真到把事情做完,娜妲也最多是吃個啞巴虧。即使自己出麵,對方也就是賠償一部分錢,其他的不大可能再做什麼,自己也沒法要求。畢竟娜妲隻是個胡女,盧忠卻是相府的管家。
這幾天,對方是否可能采取行動,他也猜不好,私下裏也建議過娜妲躲避一下。但是後者隻大方的一笑,表示自己做一天賺一天工錢,哪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躲,在酒樓裏不怕他,柳長安也沒辦法。是以現在事情一出,他第一反應,就是盧忠那邊的問題。
本來這麼短的時間,報案不會被受理,大周的衙門,也不會無聊到對這種小事重視。可是魏讚侯那事發生後,不但換了個巡城禦史,管街的衙役地方,都吃了板子。是以柳長安一報案,立刻就得到了高度的重視。
珠寶市一帶的衙役公人,以及附近的潑皮頭目都被發動起來,先是那幾個胡人開的紀寨被首當其衝的掃了一通,接著又四處問人,很快一個消息就反饋了上來。確實有人看見,娜妲姑娘離開珠寶市,不等到天然居,就有一輛馬車過來。等到馬車離開,娜妲姑娘也不見了。
京城不是世外桃源,一個漂亮的女人被人擄走,也是常有的事。尤其一個胡女,被侵害更是尋常,所以沒人會去報官,也沒人會去惹麻煩。聽到事涉天然居,管街的人,頭上已經冒了冷汗,不住的告罪,但也為難的表示,自己的力量僅限於這一帶。如果是馬車,那不知道把人擄到哪裏去,實在是有心無力。但是,基於這是自身工作不當造成,他願意拿一筆錢出來,讓柳長安再去買一個這樣的胡女。再或者,從紀寨裏找個現成的,一切費用由其負責。
柳長安搖搖頭,他知道,這事既不能怪這人,也指望不上他。轉頭看向一直跟自己跑來跑去的丁小刀“替我把娜妲找回來,我保你官複原職,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