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事事如常。李兆興在過程中來過一次,柳長安並沒有把盧忠的癖好,或是過程發生的一切向他做介紹。他雖然不確定,盧忠所謂盧相不管的話是真是假,但是 他不認為,這種事真的能改變什麼。不管盧忠的要求是否合理,他的意見確實是客觀的。改造盧家爐灶,然後隻為了一次炒菜,這確實有點太難。再說上千人的宴席,自己萬一有了紕漏,反倒是等於,把把柄交到他人手上。
李兆興聽到盧忠對天然居的意見並不太好,卻也沒做再多爭辯,畢竟狀元的麵子,不能用在這種廉價的場合。是以,成功固然是好,不成功,他也沒太多的法子可想。
天然居的生意,並未因此受什麼影響,畢竟還沒到揭盅的時候,除了局內人,沒人知道到底誰輸誰贏。
娜妲依舊豪放如故,但是柳長安發現,她明顯比過去穿的多了些,依舊是胡風打扮,但是衣服穿的多了不少,與人調笑時,也變的更靈活。那些客人想像過去一樣摸到她,變的很困難。而如果做的太過分,她的反應也會更激烈。甚至有兩次,是把酒倒在對方頭上。
想要發火的客人,被丁小刀毫不客氣的扔到街上,緊接著就被幾個潑皮打上一頓之後,客人們也就收斂了起來。丁小刀的差事變成保鏢後,脾氣變的比過去更大,出手很重,被他打絕對不是舒服事,胡女也有很多,犯不上跟這裏拚命。
到了第三天下午時分,中午的酒席散去,下午的還沒到。這是夥計們,難得的休息時間。柳長安也忙裏偷閑,和燕兒以及楊柳玩著撲克牌。丁小刀在廚房裏,與紅案陳忠一起運刀如風,將怒火發散於刀鋒,以羊羔豬崽作為出氣筒子。陣陣蟬鳴聲起,點綴著這個平靜祥和的下午,仿佛一切照舊。直到柳長安忽然發現,似乎有個人,好久沒出現。
“娜妲呢?人哪去了?往常這個時候,她可是會在這裏看我們打撲克牌。”
“那不是看我們打撲克牌,是在勾引郎君才對。”燕兒小聲嘀咕一句,她雖然對娜妲沒了一開始的敵意,但是最近兩天,她總覺得這個女人怪怪的,似乎是要跟自己搶什麼東西,警惕意識大為提高。
楊柳也道:“她這麼大個人,有手有腳,去哪裏都可以,郎君何必著急。這附近有她很多同胞,不知道在誰的店裏做客,這也是常有的事。到開店的時候,怎麼也該回來了。”
柳長安應了一聲,卻又搖頭道:“不對啊。她天天這個時候,是會把果子給咱們擺過來的,今天卻什麼都沒送,她做客,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晚。等我去問問看。”
酒樓這個時候不營業,幾個夥計全都在打盹,柳長安問了幾個人,都表示不清楚。他邁步來到街上,找了幾家相熟的鋪子, 在一家胡人開的珠寶店裏才得到消息,娜妲確實在這裏和兩個同鄉女子說閑話,但是半個時辰前就離開了。
“報官?這……沒必要吧?”楊柳聽到柳長安的要求,先是一愣,但隨後又有些遲疑“她一共也消失了不到半個時辰,如果報官,官府怕是會認為我們小題大做。萬一我們這裏報了官,她不知道從哪回來,這不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