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活著與死去
對於老年人，無論男女，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個問題。不可否認，每個人到了老年，也就是步入了臨近生命終點的階段，應該怎麼辦？
安度晚年，是每個人的願望。但是現如今並不是誰都能夠辦到的。馬騎豹和於娜拉至少在選擇到新的地方，過著單身的生活，這一點是相同的。是當今許多老人不大敢采取的辦法。
老年人怕死嗎？相對來講，比起青年人，好像已經不大害怕了。因為大半生以來該享受的都享受了，生命，待遇。當然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挫折也都承受過了。如今，牙齒開始脫落，味覺也退化了，就是夫妻生活也變得平淡甚至索然了。再說，人生自古誰無死？有時候還真有“活夠啦”的感覺。死，這件事，怕也沒有用，或許還是件好事，一了百了。所有的紅塵瑣事，所有的憂愁顧慮，隨著那生命的終結，也都會隨風飄散······
馬騎豹六十出頭，於娜拉剛過五十五歲這個退休年齡。他們都目睹了當今許多老年人采取的辦法——依靠兒女。好像這也是一種值得炫耀的幸福，一種安穩妥當的歸宿，其實，不過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
老人們無不願意過幾天清淨日子，可又不得不去充當人家的免費的“老保姆”——不顧年老體衰為兒女們看孩子，打理家務。這種做法，圖希的是啥？不外乎是想到今後有了臥床不起的大病，或臨終的床前有人伺候。
大家是害怕啊！盡管“久病床前無孝子”的道理，誰都明白。
兒女小時候對自己的親近、依賴，都是那麼的可愛，而且怪可憐見的。但是大了，就不一樣了，先是敢和你頂嘴。再大了，結婚生子了，動輒“次打”（訓斥）自己的老爹老媽就像後媽對前房的兒女······父母呢？隻好忍受。兒女們有時也覺得父母可憐，也曾鼻子酸酸的。可到時候還是依舊。
常言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養兒不知父母恩。”現在的兒女們，就是養了兒，******好像也不知父母恩！
馬騎豹不免時常思念過去的家人。想起多年前病故忽的老妻，想得最多的是她生前的優點。但有時也戶想到她的缺點。
他也想念幾個可愛的外孫子、外孫女。小家夥們現在還都是小學生，對他們，馬騎豹有時候簡直是鑽心的思念！可是，沒用的。女兒們包括女婿，小的時候不也都是天真可愛，招人憐愛麼。可一長大了就不一樣啦。外孫子外孫女們，將來長大了還不跟他們的父母一個味兒！
真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決定離開他們，離開東北，就要適應在威海的獨立生活。況且，威海這地方也還真的不錯呢。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據說這裏的醫療服務水準已經達到了發達國家的標準了。山東的許多地方比東北強多啦，社區服務，社會風氣，還有交通發達，等等。大男人，就該拿得起放得下。過去的生活，就該和它再見！
馬騎豹的這種“抵抗思念”的辦法還是有效的。那些兒女情長漸漸也淡化了，像那隨風飄逝的雲彩，慢慢遠去，消逝著。
馬騎豹發現學會了上網，大有益處。在網上可以閱讀到各種各樣的文章。他看到那位著名的星雲大師的許多言論，信服欽佩不已。
“老年人也要自立。”已經七老八十的大師，他這話簡直是對極了！隻要能夠自立，那還用去充當“老賤種”，為兒女永遠當牛做馬嗎？
至於大病，在醫院有錢請陪護，可能比兒女們還好一點。就算是猝死，自己留下遺囑，留下一筆安葬費，用車拉倒火化場一燒就完啦！上墳燒紙，掃墓紀念，有個屁用！如今那些偉人們都不留骨灰，一個平民百姓還留著那玩意兒又什麼用？
手裏要有一筆準備後事的存款。打定主意，馬騎豹開始跟著別人去打工掙錢。
“幹什麼？”到了現在，馬騎豹思忖著，自主創業嗎？已經晚啦。養老等死？才六十出頭似乎又早了一點兒！那麼，找個活幹吧。
正式應聘打工上班，已經不大可能了。人家一看你的身份證，就會拒絕。小區的保安、清潔工倒可以幹上，人家也要。隻是威海的工資太少，一個月才一千多塊錢。每天八到十個小時的在那裏靠鍾點，才那麼點兒錢，沒勁！
那就找辛苦的力氣活幹，隻要給的錢過得去。
馬騎豹便與那些東北老鄉經常搭訕。熟悉了，便跟著那些，還要幹活掙錢養家糊口的中老年老鄉們去幹活。依這些工友所囑，馬騎豹自報年齡“五十二”，他是幹力氣活的工人出身，身子骨硬朗，長得又不大顯老，幹這種一般人不願意幹的臨時工，往往都是三、五天兩，最多也就是個月期程的事兒。包工頭們一般也不必看每個工人身份證，能把活兒幹好就行。
這些人可稱得上是如今“社會最底層”的人啦，他們幹的活不是在工地當小工賣力氣，就是臨時湊在一起拆房，砸牆，挖溝。這種活計起早貪晚，又髒又累，除了他們這等“新移民”願意幹，當地的居民是斷不肯幹的。不過收入還是可以的：每天的工錢一般是一百多塊錢，有時候包工幹裝卸一類的較勁兒的活兒，一天能掙二百多塊錢！時不時的，大家還連偷帶撿地搞到些廢棄的鋼筋、電線什麼的，下了班，悄悄運到廢品站賣了錢，最多時一個人竟能分個百八十的······
不到一年，也就七八個月吧，馬騎豹就又有了幾萬塊錢的存款啦。
有了錢，心裏踏實不少，說話也覺得有了底氣。小城市裏生活的還是比較容易些，馬騎豹每月一千五、六百塊錢的退休金足夠各種生活開銷的了，往往還能剩個五六百塊存起來。
於是，他也就放慢了掙錢的節奏。因為他幹活肯出力氣，待人又和氣，人緣不錯，工友們碰到“好活兒”（掙錢較多，又比較輕鬆）的時候，還會想起他，給他打電話，問他幹不幹。馬騎豹時不時地也會去幹上些天，再“掙上一票”。
後來，馬騎豹不再去找那些活幹，主要原因是自己確實感到體力不支。無論如何，是老啦。這大半年的辛苦，自己嘴上不說不叫，給人的感覺好像再這樣幹上三年五載的也不成問題，但自己的體格，自己明白。不用照著鏡子看，這一陣子，辛苦得用手一摸都知道自己消瘦啦！不能再幹啦。畢竟是六十歲的人啦。不能長期辛苦勞作啦。
“嘿嘿，還是好好養養體格——留著老命喝粥吧。”馬騎豹是個明白人，決定見好就收。“積勞成疾”的道理，上點兒歲數的人都知道。馬騎豹不願意為了倆錢兒，傷了身體，減少壽命。
其次的緣故，馬騎豹雖說不上什麼道理，比如“要潔身自愛”啦，還有什麼“保持晚節”啦，那種話隻有樓下的老師會講。
在一起幹活的工友中，有人白天掙了錢，晚上就去花錢找女人“瀟灑”。那些女人哪的都有，南方北方、年輕年老·······形形色色。她們的“價格”也不盡相同，三十、五十，到一百多的，不等。反正都是最低級的賣身、賣笑女郎。
“消愁解悶兒唄！掙了錢不就是花的嘛······”那些哥們幾次相約他同去，都被馬騎豹婉拒。他說他怕被傳染上楊梅大瘡。工友們哈哈大笑，也就不再對馬騎豹總做那種“動員”。不過架不住日久天長的影響啊！到時候恐怕是說不清道不盡嘍。
馬騎豹和他們，還就是不一樣的。以前他所受到的正統“工人階級政治思想教育”，至今還是起些作用的。雖說如今的社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人們的觀念與追求較之過去也大不同啦，但是馬騎豹相信自己及其同類的人，永遠也不會······怎麼說來著？上次老師雖聲調不高，卻字字心酸地說過，對啦，就是“道德崩潰，人倫喪失”！
“媽的，咱這樣的，咋也到不了那種程度！”是的，馬騎豹不會那種“等而下之”的事體！工人咋啦，工人也分三六九等，不是嗎？
特別是看到有些人對自己投來的目光，各種目光都讓馬騎豹暗自警醒，要堂堂正正。不可“老啦老啦，不止好歹”。同一層樓上現在那唯一的鄰居，於娜拉女士，現在好多啦。時間一長，人們之間比較熟悉了，許多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順暢啦。開始的時候，馬騎豹記得，那女人見到自己時，就像一隻仔細提防危險的母獸。這娘們兒，帶著幾分可笑，又帶著幾分可憐······多可笑，我，長得······有那麼猙獰嗎？
現在，他空閑的時間又多了。算是“到什麼山唱什麼歌”吧，馬騎豹發現這裏的無論男女都喜歡到海邊去釣魚。馬騎豹便置購了一套漁具，來到不遠的海邊，學著別人那悠然自得的表情，坐在自帶的小馬紮上，靜等魚兒上鉤。
浩瀚的大海，對於馬騎豹這種在東北山林裏長大的人來說，顯得蒼涼又神秘，甚至帶有點恐怖。其實，這海裏和那原始大森林一樣，裏麵生存著不計其數的動物哪！隻是，馬騎豹覺得這海裏的生靈可比森林裏的野獸厲害多啦，不說別的，單說它們在海水裏活動的速度，力度，都是那些陸地上的東西沒法兒比的！啊，這海裏，真的是另一個世界啊······馬騎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曬太陽的老貓，遙望著天上漂浮的白雲，感受著他從來也沒享受到的充分的休養和全新的體驗。
一天夜裏，六十歲的馬騎豹先生，竟像年輕時那樣，做了一個相當色情的春秋大夢——夜半時分，馬騎豹正上網觀瞧那大千世界的奇聞異事，忽然有人輕輕地叩響了他的房門，“咚咚，咚咚······”那敲門聲遲遲疑疑，顯然不是那熟不拘禮的樓下老師所為。
“這麼晚啦，誰呢？”馬騎豹滿腹疑惑且有點兒竊喜的預感地站起身來，走到門前竟柔聲細氣地問道，“誰呀？”
“是·······我”。一個女人似乎用嘴唇貼著門縫悄聲道。馬騎豹覺得好像問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水味。
他打開房門。天！一位千嬌百媚的寡婦，婷婷嫋嫋地站在門前。啊，顯然是“啊！馬騎豹頓時感覺到一種幸福的暈眩。這簡直是從天而降的豔福。
“我害怕······一個人在房間裏。”房門一關，那年輕貌美的寡婦立即對老馬同誌玩了個奮不顧身地投懷送抱······”，哎呀，把個“空”了多年的馬先生一家夥快樂得豈止是爽歪歪，簡直是，簡直是心裏樂開了花，整個人都******，樂翻了！
······可惜，這個美夢沒有成真。還******怪可惜了的，把眼看就進入極樂世界的老馬同誌給樂醒啦。
媽的，現實生活中咋就碰不見那可憐見的、誤入歧途的寡婦！
馬騎豹坐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怎麼回事呢？老了老了咋還做這麼荒唐的夢！不斷回味著夢中的情境，更讓他感到怪異的是：那位可愛的寡婦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芳鄰於娜拉女士！
“咳，咳······”馬騎豹連連搖了搖頭。做夢這玩意兒就是不那麼真實。於娜拉女士比自己高出半個頭，又大又壯的，像一頭大洋馬。夢裏的女子在自己的懷裏，那真是苗條柔軟，沒有那種龐然大物的感覺。
怎麼回事呢？嗯，他倒是發現一個問題，就是說：自己還不算老。嘿嘿，馬騎豹暗暗地倒還真有幾分欣慰。
正所謂，無事生非。人閑著沒啥事情做，便容易想入非非。
六十歲的馬騎豹近來常常想起了“那種事兒”。
老師還是常來閑聊。老師的意思是讓馬騎豹不要舍近求遠，抓緊時機進行聯係，促使兩個近鄰的感情升溫，繼而實現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嘿，老師說的輕巧。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哇！幾經觀察，馬騎豹看到的是：人家於女士一副“早已壁壘森嚴”，拒人千裏之態，那家夥，誰還敢輕易造次？！
是的，於娜拉顯然是遭受過生活中的巨大挫折。哪個離異的女人沒有一本“血淚賬”？！在威海，於娜拉女士（較之在北京）變得更加拘謹，更加循規蹈矩（待人接物啥的，特別是與陌生男性接觸）。一言一行都顯得那麼的一絲不苟。咳，可憐的半老女人！老師就不止一次這樣感慨。
對女鄰居的接觸嘛，總是免不了的。住在一個樓層，出門買菜，或者到小區的小花園裏散步，都常碰見，老遠呢，馬騎豹都會遞上親熱的笑臉，“待人近便”（東北話，意為對人親近）地跟人家打招呼。
有時候老馬也要回想、研究一番對方表情的些微變化。咳，自己雖多次跟人家主動示好，卻都令人遺憾地毫無“結果”——人家根本就不扽你那根線！
當然，不能不考慮這裏麵肯定有著一個問題，那就是“緣分”。哪怕是近鄰，也是******“無緣對麵不相逢”嘛。老馬自嘲地對老師說，意思是窩邊草，可能沒戲。
“哈哈哈哈·······”老師朗聲大笑，“沒關係，老兄，抖擻精神，另辟蹊徑啊——咱們可以開發新的資源，上網找。那裏麵信息量大的驚人，醜的俊的，窮的富的，應有盡有。”
隨後，老師便對他認真、客觀地分析了各種性質的婚介的利弊得失。結論是，最好先在在網上操練起來。至於“身邊的機遇”嘛，最好也不要錯過······老師滿腔熱情地對他說明、解釋著，像一個專家誠心想點透一位門外漢一樣。
這讓馬騎豹不由暗叫三生有幸——碰上了這麼一個好朋友！看來自己一定得拚命努力，盡快找個“老對象”，否則都對不起朋友！
“嗯······我這人有點，愚鈍。先讓我想一想啊。”馬騎豹對老師感激地苦笑著。
經過反複權衡，算是深思熟慮吧，馬騎豹最終還是完全同意了老師的意見。因為這個辦法是不得已而為之地比較適合自己滴。六十歲的老男人，（又是僅一千八九百塊錢的固定收入的窮漢子）馬騎豹這種比較“好臉兒”的性格，厚著臉皮去婚介所是不合適的。至於那種電視征婚，在億萬人的矚目下，他更受不了，丟不起這張老臉！
不找老伴真的不行，獨身老男人可憐兮兮的終是不妙。以前是始料不及的。滿以為離開被三個女兒還有女婿包圍算計的是非之地，就能夠享受美好的清淨日子啦，沒想到“躲清淨”的日子也不好受：孤獨寂寞無時不刻地折磨著他。
有時候馬騎豹也不斷強烈譴責自己：六十多歲的人啦，想老婆！好像真有點沒皮沒臉吔。以前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老爹老媽都還健在，他們，好像沒他現在這麼“沒出息”。
老媽去世後，老爹也成了個鰥夫，可他老人家每天隻是力所能及地幹點活計，一般都獨處一隅，沉默寡言的。
那時候，大家都覺得人老了，就隻好等待並接受死亡。這好像是所有老年人的必由之路。
然而，現如今自己竟然也老啦，到了當年老父親的那個年齡啦。照照鏡子，老父親當年的痕跡，不知從什麼時候已跑到自己的臉上啦。
不過自己並沒有父親在這個年齡是那樣的衰老。這可能是生活水平提高了，也說明自己肯定比父親那一代人要更加長壽。這倒能給人鼓勵和興奮。東北本來就是男多女少。全國越往北，這種情況就越甚。看來，來威海就對啦。
真的是“人挪活樹挪死”啊！要是至今還沒有離開那個東北老房子，在那個人文地理的環境下，自己肯定會和當年父親一樣迅速衰老。
在那個至今依然閉塞、愚昧的當地，人老了，再主動地找什麼老對象，勢必會被人嗤笑的。
說實在的，包括馬騎豹在內的中老年人，也認為結婚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馬騎豹結過婚，深知個中滋味。後來的多年，他成了鰥夫，但對那失而複得或得而複失的那種感覺，更是痛徹脊髓。對於他找個老伴兒的問題，幾個姑爺和當地的那些混賬東西竟持一樣的觀點，他們背地裏議論說，那麼大歲數啦，還妄圖結婚！簡直是非傻即瘋，非癡即顛！咱們那老爺子，老啦老啦，咱們還想用結婚來約束自己，奴役自己？
看他們做出的一副不可理喻甚至深惡痛絕的嘴臉——仿佛他們都會永遠年輕，永遠不老。真******！
這方麵在那裏也的確有難處：資源短缺。這裏多少年來一直是男多女少。對老年人來說，依然是“有剩男沒剩女”。老男光棍隻能恍恍惚惚、悲慘兮兮地接受現實。
若是您的命確實好一點的話，看到你老天拔地、形單影隻地度日艱難啦，或許有哪位“好事兒”（愛管閑事）的人和善良的親朋好友啥的，不定哪天想起來，一時高興地留心“踅摸”哪裏有著某位“孤寡老婆子”啥的，目標嘛——在鄉下，可以物色那罕見的仍然要幹粗笨力氣活兒的母夜叉式的老女人；在城鎮，則是將獵取的目光盯住那些“看自行車的”蓬頭垢麵的老婆子。到時候幫忙給撮合一下子。成了，這算是百年不遇的“好運道”呢。至於什麼交往，什麼選擇，那些，都連門兒都沒有！
人一老啦，就不值錢啦。除非您是大款。
第5章上網聯係老伴兒
對，上網找老伴兒。此時不找，更待何時？
馬騎豹先生雖說開始有點忐忑，但還是滿懷豪情地幹上啦。好嘛，現在網上幹這事兒的網站還真不少——什麼世紀佳緣網，珍愛婚戀網，百合交友網，速配網，愛情公寓網，非誠勿擾網······馬騎豹一家夥注冊了三、四家網站。
“廣種博收嘛！”馬騎豹覺得自己肯定會喜獲豐收——在比較短的時間內，湧現出一大幫適合自己的“老娘們兒”。屆時他可以挑挑揀揀，找個最好的，擇吉完婚。
老師也來表示出對朋友的終身大事的必要的關切。
“嗯，隻是您的‘收入’這一項，應該多添上點。‘適當誇張’乃至虛構一些，是有必要的。”老師深謀遠慮地對他說。
馬騎豹略一思忖，便壯著膽子將原來的月退休金收入一千九百元改成兩千五百元。因為加上自己打工的收入，雖說現在已經斷斷續續地幹，但平均每月還是完全可以達到這個數的。
為了確保成功，他還新理了一個發，換上件新衣裳，在網站上刊登了一副“近照”。老師看看，也比較滿意。雖不算什麼光彩照人吧，老當益壯還是能算的。
然而，一段時間過去啦，竟是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