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就不是守信的人,可餘念現在除了聽他,信他,別無其它辦法。
“收拾行李,下來。”
餘念木訥的握著手機,深更半夜的,他該不會在自己家樓下吧。
可現在自己住在召諡同這,這該怎麼和他說,他會不會更生氣,直接拒絕幫助召諡同了。
“我在南江這邊,召諡同家樓下。”
餘念感覺自己心跳漏掉了幾拍,他都知道了,那還會不會履行承諾,如果他到頭來再食言自己又該怎麼辦。
“餘夏,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他都是叫她小夏,不管是幾年前剛認識,還是到現在,寥寥可數的幾次叫她全名餘夏,都是他生氣的時候。
一次是當年她拒絕他的時候。
還有一次是她辭職的時候。
最後一次,是他強了她的時候。
餘念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將項鏈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本來想給召諡同寫封信,一來時間不允許,二來,要斷就斷的幹淨,又何必再紛擾他。
她最後看了眼與他生活過一天的房子,還有那個他精心布置,為討她歡心的臥室,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從邁出門那刻起,他們,就是陌路人了。
餘念下樓時,已過零點,路兩旁的路燈孤單的發著黃色亮光,照著空蕩蕩的街道,清冷寂寞,又靜謐安寧。
黎晟川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衣,雙臂環繞胸前,半倚在黑色保時捷車身上,見她小小的身子,拉著行李箱有些艱難的下著樓梯朝他走來,他手指動了動,隨即邁開步子,直接坐進了車裏。
餘念廢力的將箱子放進了車廂,坐到副駕駛,偷偷看了他一眼,大晚上開車竟然戴著墨鏡,也不怕出事故。
黎晟川也沉默不語,直接發動了車子,摘掉了墨鏡。
他本來也沒想戴著墨鏡,就是怕看到餘念,怕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眼神嚇到她罷了。
他本來真的是想給她一天時間考慮,可一想到晚上她要和召諡同兩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即便她沒那心思,可召諡同呢,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車子一路行駛,淩晨可以說是暢通無阻,車速自然也飆到了最快。
餘念不暈車,可他開的實在太快,加上晚上又沒怎麼吃飯,胃裏一陣翻湧,忍了許久的她小臉已經發白,實在難受的不行,感覺都要吐了,“開慢點~”
她聲音太小,黎晟川沒察覺,仍舊自顧自的疾速行駛著。
餘念以為黎晟川是故意裝作聽不見,想借此懲罰自己,所以也沒再叫他,隻好微微低著頭,默默忍受著。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對餘念來說,漫長的比任何時候都難熬。
剛到地點,她立即下車,扶著一棵樹嘔吐起來。
黎晟川這才意識到她暈車了,隱隱有些自責。
他拿下她的行李箱,走到樹旁,伸手想替她舒下後背,剛舉起,又收了回,轉而淡漠的說了句:“身子這麼弱,你要怎麼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