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把煙扔到地上踩滅之後看著我,我很疑惑。
“你,認識我?”
“小北你怎麼了,才幾年啊,就算你把我忘了也不能忘的這麼徹底,還是你在裝傻。”
“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小北,我叫沫沫,我並不認識你。”
以前的小北已經死了,我要過新的生活,不想再跟過去的人有什麼牽扯了,那不堪的回憶,那悲哀的過去。
“開什麼玩笑,我是周末啊。”
我記得,我的那個日記本裏,出現的最多的名字就是周末,就是眼前這個人,以前對他愛到了極點,痛苦地掙紮著,不讓自己去找他,卻狠狠地想他,原來就是這個人,隻能說這個世界太小了,居然這麼巧,在這裏碰到了這個人,我靜靜的看著他,企圖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而他也就那麼看著我。
“小北,已經死了。”
“你說她死了?為什麼。為什麼?”
他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不停地搖晃,那為什麼幾乎是喊出來的,抓的我很痛,我能感受到他的悲傷,他內心的咆哮,呐喊,我想這就夠了,小北知道了也該滿足了,這個男人,心裏是有她的,可是,我不是小北,就像我說的,我不想再跟從前的人有什麼瓜葛了,我隻想過新的生活,即使曾經的我那麼愛他,可是現在,我已經不記得了。
“如果小北還在,她知道你還在乎她,她會很開心的。”
他放下手,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內心的掙紮,是的,夠了,這個男人還在乎她,就夠了,他在乎的是小北,不是沫沫,心裏居然有一種解放了的感覺。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那麼,你是誰”
“我跟她,除了長得一樣,就沒有了,我是他的妹妹,我叫沫沫。”
“我叫周末,有事可以來找我。”
以前的一切,都歸零了。
我們一起走會班級,一個男的攔住我們,他跟周末很像。
“你是小北?”
“不,我是他的妹妹,我叫沫沫。”
“哦,這樣,你倆長得真像,我叫周琪,是周末的哥哥。你倆性格真的不太一樣。”
“我倆本來就不一樣。”
“夠了。”
周末不高興地打斷了我們的話,直接走進了班級,我不懂,他這樣在乎,這樣喜歡,為什麼不願意選擇跟他一起。
“你站住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離開他,你知不知他有多愛你,多想你,你知不知道他每天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每天都怎樣虐待自己,你看見了麼,他有多痛苦,我身上就有多少道傷痕。”
是的,我知道以前的我想他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傷害自己。
“那時候我怪她狠心離開,後來我才知道他從未放棄對我的愛,他的愛讓我覺得有負擔,現在,他不在了,我知道,我錯了。”
“啪。”
我打了他一巴掌,我哭了,轉身跑了出去。
“這是你欠小北的,也欠我的。”
我一直跑一直跑,眼淚一直留,周末你欠小北的,你欠她的,心微微發疼,過去的小北,愛得那麼痛苦,我坐在一片草地上,撫摸著身上的傷口,這全是因為他,我甚至恨他,恨他的膽小,恨他的懦弱,恨他的逃避,恨他給我帶來的傷害,這些,無關愛,即使我忘了過去,可是那些終究是真實的。
“你很愛周末吧。”
“是啊。”
我睜大了眼睛,是誰,是誰在說話,我好像回答錯了。
“小北,很愛他。”
“我不是,我是沫沫,我不是小北。”
我極力掩飾著,否認著,我不知道哪裏出錯了,可能是我的反應太過強烈了。
“我愛小北勝過周末,他知道你完全是因為我,隻是我沒想到最後會這個樣子,我知道你就是小北。”
“給你看看他的日記吧,也許你就會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聽著他翻頁的聲音,就那樣靜靜的等著,直到聲音停止了。
“原來,小北那麼愛他,我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傷痛,他是怎樣生活到現在。”
“醫生說我是選擇性失憶,唯獨忘了有你們的記憶,沒有遇到你們的記憶還都在。以前的小北已經死了,現在的隻有沫沫。”
“名字隻是一個稱呼罷了,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管怎麼樣,你還是你。”
“回去吧。”
我淡淡地起身,往回走,我知道他不會告訴周末,人都是自私的。
我們走回了班級,發現周末正等在門口。
“沫沫,我知道我欠小北的,就讓我把欠她的還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