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總是用現實的話語打破我對這個世界的僅存的一點期望,可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晴每一天都會來,可是每一天我最多的是沉默,而他,依舊陽光的微笑,隻是話語中多了一絲溫柔,我記得我那天這樣對晴說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允許你帶走我的一切。”
他沉默了,然後靜靜的陪著我,知道很晚他才回家。
我知道他的感情,可是那已經是我都不懂的感情了,我的心裏也已經承裝不下任何人,我不想再失去什麼了,我不可能給他幸福,所以從未給他希望,如果給了他希望,受傷的一定會是他,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就不會絕望。
絕望麼?我對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充滿了失望,我早已絕望,隻等死亡將我帶走,帶我離開去另一個世界,那時我的世界裏偶然進入的一個人,是我主動靠近的,不要問我為什麼,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他不在乎我的過去,不在乎我的一切,他也從來不會問我,我們彼此心照不宣,一起喝酒,一起瘋鬧,一起流淚,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才是適合一起生存的人。
不同的是,他看起來是光鮮亮麗的,表麵的風光而已,但這也足夠了不是麼,不像我,隻能生活在黑暗之中,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很光彩的。
又到了晚上,我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我雙手環抱著自己,冰冷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我感覺自己的生命和死亡已經劃上了等號,內心的恐懼不是我能語言來表達的,還有那該死的心髒,越來越難受,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來麻痹自己,用刀劃破自己的皮膚,嗬,已經沒有用,那種疼痛和血液流出身體的快感也抑製不了我心中的恐懼,隻有用筆寫下什麼,才有一些真實感,我是真實存在的,我還沒有與死亡劃上等號,還差一點。
我不敢關燈,關上燈,我覺得就意味著關上了我的生命之門,我在心底呐喊著,拚命地撕扯著傷口,不斷地嘶吼著,怒罵著,直到把力氣用盡,知道傷痕累累的坐在地上,聽著僅有的心跳的聲音,逐漸變弱,我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每一次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我卻活生生地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多溫暖的東西都抵擋不住我心裏的那種恐懼和慌亂,而唯一能抵製的東西,就隻是我手裏的這根筆。
天亮了,一縷陽光照在我的身上,讓幾乎死亡的我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終於又熬過了一個晚上,我靜靜地躺在地上,我還麼欸有爬起來的力氣,身體不在顫抖,不在冰冷。
“終於,又活下來了。”
我這樣說著,是的,我還沒有被自己折磨死。
我打開手機,看到阡陌的留言。
“昨天都沒有說話,怎麼了?”
我看著這條消息,我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他都能感應的到,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這樣就好。
“沒事,昨晚累了,誰的早,頭上的傷還沒好。”
“這樣啊,那就好,那你休息吧。”
“沒事,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