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悲涼(2 / 2)

她怔怔的,眼睛裏空茫無神,看的莊蕭祈心頭百般不是滋味,如此結局,不說蘇子墨,就連他這個局外人都覺得嘲諷,何為人心?何為天理?

白笙這幾日一直宿在京兆府衙,一大早就聽得門堂前鼓聲震動。

一大早的鳴冤鼓驚的一眾衙役驚慌失措,開了門,一對夫婦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跪在門前。

男子諂媚的開口:“官爺早,打擾了,打擾了,我是小雅的爹,就那個拋屍案的,哎呀,是我們弄錯了,冤枉了人啊,我們撤案,撤案········你看,實在是對不住········”說著往衙役手裏塞了幾兩碎銀子。

京郊拋屍案是重案,衙役也是知輕重的,將銀子塞回男子手裏,隻見那男人卻是拉著不放了,一大早無端的拉扯讓小衙役也是惱火,眼睛一瞪,眼神一狠,嚇得那男子立馬就鬆了手,隻是臉上的笑容還沒及時散去,正慢慢轉換為害怕,在一口黃牙的陪襯下,顯得猙獰極了。

一掙脫出拉扯,衙役就奔跑著往府衙裏去找白笙,還沒跑到大廳,白笙就已經出來了,沒等小衙役說話,就擺了擺手。

白笙是認識的千水,那對夫婦白笙卻是陌生的。大概是白笙的氣場太過強大了,也或者是之前小衙役的眼神太狠了,黃牙男子這會兒倒是沒說話。

白笙看著千水:“何事?”

大概是常年混跡賭坊、市井,黃牙男子此刻極有眼力,邊對著白笙笑,邊用手肘撞了千水一下,咬著牙暗道:“賠錢貨,快說。”

這一撞,差點就把千水撞到在地,若不是她用手掌撐了一下。她低著頭,看不見表情,眼淚卻是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嗓音卻是平穩的:“稟大人,家姐的案子,我們撤案。”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眾為此案日夜連軸轉的衙役壓不住火,一個衙役當即就問出了聲:“你可知為了這個案子,我們京兆府費了多少力氣,你們就要這麼·······”‘半途而廢’還沒說出口,就被白笙一個眼刀給掃回了嗓子眼。

白笙的聲音有些涼,看著千水:“你確定?”

黃牙男子一個勁的點頭稱是,白笙直直的看著千水。千水眼睛一閉,似是認命一般,輕輕的點了頭。白笙二話沒說,轉身進了京兆府,先前出聲的衙役看著千水,重重的歎了口氣,但終究這是別人家的事,無奈一甩衣袖。

白笙進了府衙後,一直站在一顆古樹前,不知在想什麼。

衙役們站在庭院裏看著他的背影,誰都沒上前誰也沒說什麼,這樣的事才是最讓人難受的。有時候,最無奈的不少冤屈難伸,而是人心的麻木。

這世上,事實便是這樣,和有些人,很多時候,情與理,都講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