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夫交頭接耳的商量了起來,福叔連忙吩咐備茶將人請到了小花廳。小花廳裏許皓伯正是坐立難安,三位大夫一進小花廳看到許皓伯皆是一愣,許皓伯是何許人,他們自然是在清楚不過,隻是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帝師府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許皓伯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們的眼神,並沒怎麼計較的開了口:“帝師情況如何?”
三位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終年紀稍大一個大夫的站了出來,彎著腰行禮說:“帝師這是鬱結於心,再加上身子骨弱,多日未好好進食,又勞心勞力的,才導致了昏厥。眼下是無大礙,醒來後進食一些清淡流食,再慢慢進補一些溫和的湯藥,臥床休息,多加調養調養,身子便無大礙。可這心中鬱結我等實在是沒辦法,湯藥隻能治表治不了本。關鍵還需帝師自己想開,越早放下越好。”
她看著就瘦弱,卻總是堅韌,堅韌的都有些讓人忽略了她的瘦弱。若不是大夫的話,誰又能想到今日那個在府衙大堂上唇槍舌劍爭鋒相對的蘇子墨身體虧空的已經如此嚴重了。
許皓伯掃了一眼三個人,壓了嗓子:“三位應該也是明白人,出去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必也是清楚明白的。”他雖是書生儒氣,但平常的溫文爾雅一收,輕輕淡淡的話裏無端的就讓人感到了威懾、壓力。三個大夫皆連忙點頭嘴裏說著明白。寫了方子後,福叔親自將人送出了門,路上給三個人皆是塞了些銀子。
剛將大夫送出門,就看見葉書帶著千水策馬而來,福叔趕忙將人迎進了帝師府,幾個婢女剛忙帶了千水下去照顧。幸而千水隻是被打暈了,不是被傷著了,不然福叔大概是會昏厥過去。出府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回來都是這幅模樣,小雅已經沒了,再有一兩個不好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撐得住。
第一碗藥很快就熬好了,許皓伯是等著蘇子墨將第一碗藥喝下了後才帶著葉書跟福叔告辭的。離去的時候卻將自己隨身的玉佩從腰間摘下交給了福叔,叮囑著萬一有什麼事可以拿著玉佩去中書令府找他。
等人走了,福叔才看清手裏的玉佩,一麵刻著‘芷瑾’二字,一麵是許家的族徽。在這天啟,能有族徽的家族並不多,但凡有族徽的皆是百年大家。這樣的玉佩是身份的象征,是從一出生家族就贈與孩子的禮物,皆是隨身佩戴,輕易不離身的。
福叔有些驚愕不已,如此貴重的東西,許皓伯就這麼給了他。想起了許皓伯的一係列舉動,而自家姑娘又正值花季年華,福叔歎了口氣,姑娘身份如此特殊,以後的情路怕也是不好走。
皇宮內的天啟帝是早已經聽暗衛回稟了今日開審的所有情況,案件如此複雜不說,似乎涉及的也越來越多了,那個死去的男子絕非一個普通的茶肆老板而已。白笙是什麼能力他清楚的很,連白笙都在他全力爆發的時候無可奈何,可見這人功力絕非一般,若非是一心求死,怕是京都現在已經翻了天。能驅使這樣的人辦事,這背後的勢力怕是不容小覷。
但眼下最著急的不是這些,而是顧庭之,大將軍顧陵之正在邊關鎮守,手握兵權,顧庭之又是他唯一的兒子,若是出了事,就怕顧陵之會有反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賭得起,可這天啟千千萬萬的百姓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