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對著顧庭之都在指指點點,顧庭之的背脊還是挺得直直的。他是京都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百姓對他是沒什麼好印象。
顧庭之的主動站出來還是很讓蘇子墨對他刮目相看的,因為並不是每個人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場麵都有這樣的膽量的。或許這就是骨子裏的風骨傳承吧,顧家不愧是將門之家,就憑這份磊落坦蕩的氣度,蘇子墨就相信顧庭之。他雖然輕浮,有些不著調,但在大是大非上,她相信他還是分得清的,他不過是被寵壞了而已。蘇子墨將手中的玉佩對顧庭之揚了揚,顧庭之快步走了過來。蘇子墨將玉佩遞給了他,人剛剛站起來欲對顧庭之說些什麼,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顧庭之還沒反應過來,蘇子墨的人就向他砸了過來。白笙眼疾手快的將蘇子墨往自己懷裏一帶,在差點砸到顧庭之的時候把人帶到了自己懷裏。人群騷亂了起來,千水是個弱女子讓她扛著蘇子墨也是不妥,白笙又是主審,這個時候不得不找個人接蘇子墨。忽而一雙手伸了出來,是許皓伯。許皓伯的名聲在天啟極盛,白笙雖與他沒有過太多的交集,但他白笙信得過,隻能趕忙將人給了許皓伯。
許皓伯趕忙將人抱出了府衙,不等葉書和千水反應過來,他就將人帶上了馬,狂奔而去。急得千水在後麵跑著狂追,葉書實在是對這個笨丫頭看不下去了,將人擄上了馬,帶上來他就後悔來,千水從來沒有上過馬,嚇得大叫不說還亂動。葉書也是急了,在這樣下去馬都快無法控製來,無奈的對著千水的後脖子就是一擊。千水暈過去了後,葉書很快就掌控來馬,帶著昏迷的千水追著自家的公子去了。
府衙內的情況在白笙的主持下,場麵很快就控製來下來。天色太晚了,不宜再審了。顧庭之收了監,那個男子的屍體放在了停屍房。一切一安排妥當,白笙就準備去帝師府,還沒上馬,就見莊蕭祁策馬狂奔而來。人還沒到,就對白笙說:“阿笙,快上馬,父皇急召你。”
許皓伯將蘇子墨抱在懷裏,一隻手單手策馬,這是他第一次與一個女子有這樣的親密接觸,但此刻他的心裏隻有擔心,甚至還有一絲的害怕,他不希望她有事。馬的速度極快,夜已經深了,街道上沒有什麼人,許皓伯暢通無阻的就來到了帝師府。馬剛停穩,小廝還沒將馬牽好看清來人,就見許皓伯抱著蘇子墨就往帝師府衝。蘇子墨和千水到了這個時辰還沒歸來,福叔急得有些坐不住,來大門處看了好幾回了,這一回兒就與許皓伯迎麵撞上了,他剛想行禮,就看見許皓伯懷裏的蘇子墨,當下禮也忘了行,帶著許皓伯就往瑤台閣去,一路上還不忘吩咐了幾個小廝去請城中各大醫館的大夫。
到了瑤台閣,許皓伯一路將人抱上了床榻,也顧不得什麼禮教禮數禮法的了。大夫遲遲還沒來,急得坐在床頭的許皓伯臉上都是汗,婢女遞過來一條帕子給他擦汗,他卻絲毫沒顧自己的給蘇子墨擦拭著髒汙。直到婢女有些看不下去的出聲提醒:“許公子,更深露重,姑娘由我們來服侍,您請外麵休息吧。”許皓伯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蘇子墨的閨房,他是外男,是不該進來的。當下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把帕子交給了婢女,大步向門口走去。許皓伯人一走,幾個婢女趕忙上前處理蘇子墨的一身髒汙。
大夫來的時候,婢女們剛剛給蘇子墨換好衣服。大夫一放下藥箱就趕忙給蘇子墨診脈,不一會兒眉頭就皺了起來。不一會兒另兩個大夫也相繼到了,也都診了脈,臉上的臉色皆是不怎麼好,看的一旁的福叔焦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