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一處茶肆裏,人跡稀少,寥寥不過幾人,老板就聽見有兩個趕路在竊竊私語,甲說:“哎,聽說這京郊拋屍案有了重大突破”
乙好奇的問:“你快說說”
甲頗為神秘的說:“聽說在案發地凶手留下裏證據,京兆府那邊還沒公布,怕凶手逃跑··········”
···············
聽到這兒,茶肆老板的手不自然的握緊了。
夜幕降下,黑夜是神秘的,因為你不知道有多少秘密掩蓋在其中。
白笙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藏在一隱蔽處,視線警惕的打量著周圍。突然不遠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摸摸的接近裏案發地。就在這一瞬間,白笙暴起,那人也是警覺的,立馬轉身想逃,幸而白笙提前就做了安排,黑暗裏一個撲獸夾夾住了那人的腳踝。他一聲悶哼,趁這個時機,白笙一把就把人踢翻在地,才衝上來的衙役將人按住了。那人怒目還在掙紮,白笙直接將人的下巴、手腳卸了,骨頭哢哢作響,聽的按人的衙役都覺得疼的直流汗。
時間在流逝,晨曦慢慢的灑下,驅走黑暗的必將是光明,光能讓任何事物都無法逃避、無法遁形。但人們的眼睛卻往往會被事物的影子所迷惑,看不見事物的本身。
京郊拋屍案的案子是由白笙主審的,三司會審的公堂也就設在了京兆府。府衙前鳴鼓聲聲,百姓都紛紛圍了過來。
蘇子墨和千水是一早就到場了,紛紛是黑紗白裙,沒什麼配飾。蘇子墨額間的火焰在如此清淡的反襯下,簡直是妖異的直入人心。
白笙和徐勁鬆帶領著一眾官員、師爺從府衙的後堂出來了。白笙在主審位一坐下來就看見了蘇子墨,眼神是少見的暖。蘇子墨很清楚,他總是很淡,不會高興也不會生氣,惹到他頭上他也是雲淡風輕,不會溫熱,隻有冷漠。所以,蘇子墨明白這是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安慰自己了,心下一動。
嫌疑犯也被帶了上來,千水在一瞬間就壓抑不住自己了,心裏巨大的痛苦、仇恨瘋狂的占領、攻擊著她,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了,衝上去對著那個男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場麵一度混亂不堪,衙役拉了好幾次才把人拉開,現場圍觀的百姓更是人聲鼎沸的討論著、看熱鬧叫好著。白笙拍了兩次驚堂木,場麵都沒壓下來。蘇子墨看著頭發散亂甚是瘋狂的千水,鎮定的走到被衙役攔著的千水麵前,抬手就給了一巴掌。千水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的發懵,清脆的巴掌聲也打的所有人有些發懵。
蘇子墨紅著眼看著千水:“你鬧夠了嘛?這樣你姐姐能活過來嗎?這樣就能讓這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嗎?這樣你是想讓親者痛仇者快嗎?”蘇子墨指著嫌疑犯說的擲地有聲,聲聲如泣。
千水哭出了聲:“可我隻想他死,我隻想他死啊·········”
千水的每個字都是咆哮出來的,聽得蘇子墨有些心碎,她吸了吸鼻子,沉靜了一下情緒,聲音似是毫無波瀾般的開口了:“千水,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在這個案件的背後,受害者不隻是你姐姐,還有哪些和你姐姐一樣的人,他們需要看著壞人也是會有最終的下場,以慰他們受傷的心;在這個案件的背後,除了我們在悲痛,還有更多像我們一樣的家屬在哀痛,他們需要我們給他們做出正確的榜樣,而不是一味的忍讓退縮;在這個案件的背後,除了我們在努力,在找凶手,還有在場的每一位衙役,每一位審理者,他們也需要懲處了壞人以震綱紀,讓世人看看什麼是邪不勝正。”
蘇子墨的每個字都似在敲擊人心,場麵靜的仿佛連呼吸聲都是重的。坐在上方的徐勁鬆聽的是心潮澎湃,蘇子墨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他心底上,他悟了三十幾年才悟出的道理,今日被這樣一個年輕瘦弱的女子講的是如此的激蕩昂揚,發人深省。國家禮法,從來就不是擺設,也從來不是用來鎮壓百姓的惡勢力,它是百姓的保護傘,是百姓的武器;它是壞人的鎖魂劍,是凶手的奪命刀;它還更是國家的立地之本,是國家健康走下去的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