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公子樓凡(1 / 2)

馬蹄馳往,踏塵飛步,迅速的身影飛馳而去,唐尋一路策馬,朝盤溪三穀而去。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唐尋回頭一望,一身淡藍,錦衣華服,如流水般負在身上,又像淡淡藍的白雲藍天,教人覺得溫和陽光,極致韻味。眼眸如水墨畫般,柔和的看著唐尋。

她看了來人一眼,淡淡說道:“容寅,你跟來做什麼?”

容寅溫和道:“盤溪三穀路途遙遠,教人不放心。”

秋風微醺,對容寅不置可否,她繼續策馬前行。容寅也不作言語,淡淡一笑,時而並駕齊驅,時而你追我趕。

眼下,對於江離的傷,可能這世上還有一線希望,便是一指神醫謝言殤。當年江離失蹤之後,唐尋不久遭人陷害,身中歃血盟獨門劇毒勾怨,世上無藥可解。於是唐隨雨快馬加鞭將她送往了盤溪三穀,老頭性格古怪,本是不願救人,就因為唐尋罵了一句死老頭,便破例相救,隻是條件便是唐尋留在盤溪三穀陪老頭做個伴。

唐尋笑了,若不是那句死老頭,隻怕現如今自己便是這黃土孤魂了。暗道這老頭實在是個找虐的。

盤溪一處,少有人至,四周環繞瘴氣重重,機關布景皆是難以破解。因此多年以來,可以說是最神秘的一處風景,外人要想進入,須得上旁邊那滄溟山上擊具鍾三聲,鍾鳴浩蕩,環繞不絕,一直悠揚傳到竹屋小築之間。

唐尋在盤溪三穀幾近十年,早就把盤溪上下玩的是清清楚楚,算是半個盤溪子弟,入盤溪就如同回家一般,自然不用上那滄溟山上擊鍾三聲。

一身深青衣,廣袖揮手,一張瑤琴。

曲音如同淙淙冰泉彙流成溪,踩過磐石,路過青草,花開叢生,便如江河湖海,再不分離。

曲畢,音未決。繞梁穹廬,霧水朦朧。

本是十分優美的境界,那人緩緩開口道:“阿尋,聽師傅說你要嫁人了?”

榮膺此刻就站在身側,聞此言,嘴角微彎,眸中流水掠過她。

唐尋一愣,抿了抿嘴。

那人繼續說道:“到底是誰這麼倒黴,要被你嫁!真真是個不怕死的,若是有機會,一定要見識見識!”話語之間沒半點戲謔,似乎十分認真。

她霎時怒氣上湧,頓時氣結:“樓凡,你!”

第一公子到底是誰給封的?實在是瞎眼瞎透了。

這人丹鳳眉眼,目盼流光,雖長了一副魅惑的麵孔,卻是一副黑心腸。時常將唐尋氣的上跳下躥,說道這爬樹的本事,就是被他給逼的。那是他拿著一條七寸蛇追著她嚇,害的唐尋到處躲,後來沒辦法便爬樹,誰知這蛇也是個爬樹的能手,唐尋隻能從這個枝椏跳到那個枝椏,練就了一身爬樹爬梁的好本事!

一想到這裏,唐尋忍不住火冒出來。

樓凡側頭淺笑,嘴角稍彎,看著唐尋和容寅兩人,似笑非笑。“莫不是你身側的這位仁兄?”

唐尋臉色又紅又白,緊緊握著拳頭,暗道別生氣別生氣。

容寅淡淡一笑,行禮道:“久聞第一公子盛名,在下容寅。”

樓凡上下打量容寅,笑道“潁封容寅,幸會幸會,”嗤笑又道,“你倒是個不怕死的,有膽子娶這丫頭。也罷,你這朋友我交了。”好像能同他交朋友是一件很大的榮幸一樣。這樣的機會還是因為還是因為唐尋。

唐尋眼中冒火,咬牙道:“死樓凡,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琴全都燒了。”樓凡此人雖說是謝言殤的唯一弟子,卻也極通音律,愛琴如命。每每唐尋總是拿著他的琴相要挾,這些年光是燒掉的好琴便有十幾把。

樓凡搖頭一笑,歎道:“阿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用同樣的招數。”

“招不在新,能治住你這妖怪就行。”

“你呀你……”

……

容寅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嘴角依舊是淺笑,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