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用處呢?
唐尋一直跑,腳步不願意停下來,唐軒和容寅正是走來,見她瘋了似得跑過,皆是一愣。
她腳步未停,像是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卷過一陣風。“小四兒!”隻聽見身後唐軒喃喃疑惑:“這丫頭怎麼了?”
容寅望了一眼唐尋的背影,她跑來的方向,心中一動。
梧桐長了近十年,枝繁葉茂,其葉蓁蓁。紮根大地,穩如泰山。
唐尋扶著樹幹,大口呼吸空氣,臉色微紅,眼中忍不住有些酸。這世上不是講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可是為什麼,江離要受這樣的傷害,從小到大,似乎每個人都是這樣,嫌棄他,害怕他,欺負他,拋棄他。
如今,連一個健康的身體都要奪走,作為一個人安身立命最後的資本。
“阿尋……”
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唐尋手腳頓時定住,不能動彈。
眉如劍鋒,眸藏寒冰,冰冰冷冷臉,嘴角偏生有淡淡的笑。唐尋愣愣的回頭看著麵前的人,一身玄色服飾,漆黑長發被墨簪豎起,滄桑感在這人臉上刻下痕跡,原本年少的一點稚氣早已消亡。
隻是他是坐著的,腿上鋪著一塊棉布。唐尋一動不動,雙唇緊閉。
他笑,“我回來了。”
她不語,目光緩緩地移向他的腿,若能站起來,也是好男兒。
“你不高興麼?”
她仍舊不語,半晌,嘴角彎出一個笑來,確實有些苦,“江離,本小姐早就說過,隻有我能欺負你。這次被人欺負成這樣,太丟臉了!”眼角溢出了淚來。唐尋心頭淒然,這麼多年,說消失就消失,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已經是一副殘軀,現在有誰會在意他,又有誰會將他放在眼裏?
他一怔,原本淡淡的笑容裏也是有些牽強,嘴張了張,不語。
“還有,都說了來了唐門就來這裏等我,你都當耳邊風了?”
他淒然一笑,來過的,隻是看到她……
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看不出悲喜歡樂,不接她的話,“聽說你要成親了?是容家的公子容寅。”
她不語,略有些愣,這才發現江離早已經不是而是那個孩子了。
秋風是有些澀然,大雁南飛,人形而走,哀鳴陣陣。少年兒時的玩伴,如今已經不似從前那般。
江離一身玄服更顯冷峻,臉色淡然,一絲戾氣從眼眸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