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唐璟大婚剛剛結束,附近大小門派之人也不著急離去,緩緩和唐門主交涉些事物。唐家長子唐坤因為是兄長,為人穩重,唐門大小事務都幫著唐隨雨打點一二。如此幾日,原本參加婚宴之人便也散的是七七八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唐家老太太因為舍不得女兒唐隨安,便留在唐門多住些時日,容寅也是留了下來。眾人深覺此意,皆是笑而不語。
幾日以來老太太偏是喊著她說話,容寅怎麼怎麼好,為人如何如何,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容寅她親孫子呢。聽著奶奶的誇獎,唐尋不置可否,暗暗走神,每次老太太說的是口沫橫飛,卻發現唐尋趴在她懷裏睡著了。又氣又好笑,身邊的婢子皆是掩麵笑著,她隻是揉揉眼說道“奶奶,你念完了,我回去睡覺了。”
老太太是氣的不行,又舍不得罵。敢情說了這麼多好話,她隻當老太太念經,順便給她催眠。隻能擺擺頭,無奈。
婉轉回廊,飛簷亭榭,滿園裏的花草開得正好,空氣中湧動淡淡的香氣,鳥兒嘰嘰喳喳在院子的樹上停歇。淡雅的菊花冒出小頭來,秋日裏暗香幽浮。不過如此美景,唐尋卻是無什麼心思來欣賞。
在房間裏匆匆的收拾了幾件衣物,甩起包袱便準備離開。剛是背著小包,唐璟和唐軒便已經是踏步而來,一個白衣瀟灑,一個青色蟒袍,俊朗如此。唐家男兒果然個個是好皮相,還有一身武藝和滿腹乾坤。
兩人見唐尋眼前這副遠行裝扮,背著包袱。俱是一愣。
唐軒對著她上下一看,問道:“小四兒,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她沒好氣道,“離家出走,沒看出來麼?”
這些天老太太跟念經一樣,每天都要嘮叨幾遍,唐門誰人不知。唐璟唐軒對視一笑,擺擺頭。
唐璟微微一笑,“四妹不會是因為容寅吧,要我說這容寅人很好,容貌上佳,文采卓然,武功亦是不差,而且待人又十分和氣,你若嫁過去想必也不會受委屈。依二哥看嫁給他定然是不會錯的。”
容寅大名在外有傳,人如碧玉,溫和如水。早先便隨著唐隨安來過唐門幾次,與家中相仿的三位兄長關係不錯,尤其是與唐璟。唐璟溫文爾雅,文武雙全,說起來習練武術不過是世家沿襲,用以強身健體,保護家人,方不失容家武學風範。文采儒雅似乎更加適合他。
唐尋暗道又是一個說客,都道這容寅是君子,好像自己能嫁給她是天大的福氣一般。白了一眼唐璟,“他既然這麼好,二哥怎麼不嫁給他!自己娶了美嬌娘,偏生要我嫁人,可是有了二嫂就嫌棄我了!哼,有了媳婦忘了妹妹,見色忘義。”哼了哼,偏頭生氣。
唐璟被一陣搶白,臉色尷尬一紅,委屈道:“你這丫頭,哥哥不過是為了你好,如今你這麼大了,早晚都要嫁人,嫁給旁人倒不如嫁給容寅,我們兩家又是姻親,你必定不會受委屈。可惜我一片好心,你還不領情!”搖了搖頭,十分無奈。
她聽了此言,雖覺有理還是不解氣,臉上氣鼓鼓的哼了一句。
唐軒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哎,小四兒,我瞧容家那小子人還行,不然你就從了吧。”逗弄唐尋似乎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果然,唐尋怒,白了他一眼,咬牙道,“三哥要是什麼時候成親了,再來操心我的事也不遲!”萬花叢中嬉鬧的公子唐軒去成親,估計這整個定安的女子都得哭暈過去,就連門口阿婆估計都覺得可惜可惜,如此男色,隻那一人所有了。
唐軒臉色一怔,悻悻扇起扇子,收回了嬉笑。連連正色道,“開玩笑,想娶我家小四兒,我老三第一個不答應,別說是他容寅,便是那第一公子樓凡來了,我也不答應!”信誓旦旦的樣子。
唐尋嘴角一抽,樓凡!誰答應她都不答應,第一公子!算了吧,自己和他也算相處幾年,實在是覺得給他這名頭的人眼睛真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