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宮前一個十字路口,一隊曹軍士卒舉起手中刀槍攔在街道中間,領頭的什長正要喝聲盤問,一支黑箭就從張繡馬隊中射出,直中那什長咽喉。
縱馬在張繡左側的曹性放下了勁弓,但是身後的數十武威營親衛卻是朝前舉起了小型弩箭。
一陣嗖聲過後,隻剩下那十餘曹軍的慘叫聲。
張繡等人停也不停,直接從這些曹軍士兵身上踩踏而過。
什麼日內瓦公約,什麼對敵軍屍體應保持起碼的尊重觀念,此刻已經在張繡腦海不複存在。既然成為這個世界的人,就必須適應這個時代鐵與血的法則。
人還是現實一點好!
……
“你就是鄒氏?”
壽春宮後宮,曹操托起了鄒氏的下顎。
鄒氏並不因為曹操的舉動而有任何的不快神情,隻是欠著身子微點了一下頭:“是妾身。”
這一點頭的動作很自然,卻是不著痕跡地擺脫了曹操的手。
曹操眼睛中閃過一絲異彩,兩手背後笑眯眯問道:“那你可知我為什麼不遠千裏來淮南?”
鄒氏此時卻是抬頭一展笑容:“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兒張繡僥幸而已,卻是引得曹公一番不必要。”
曹操因為鄒氏的這一笑忽然眼前一亮。鄒氏不僅美貌脫俗,而且有一種特殊的風韻。身材因為從沒生產過而緊湊精致,毫無一般少婦多出來的那一分鬆臃。比之少女不差容顏,身材更飽滿,更有一份成熟的風韻。比之一般少婦多一份通情達理的知性,好似醇酒一般微微揮發著醉人的迷香。
而恰好,這些都是曹操平生所最不能抵擋的誘惑,多一分少一毫都不能使曹操湧起情趣。於是,曹操醉了。
“匹夫懷玉?在我看來,你就是那一塊玉,一塊經過雕琢的絕代美玉!”曹操迷離著雙眼道。
鄒氏聞言卻隻是完顏一笑:“不勝曹公掛念!”
紅顏一笑值千金,春宵一刻值千金,兩相合一價無雙。曹操攬住鄒氏的那一刻,忽然腦中閃現出這樣的詩話。
兩杯交歡酒,紅幔徐徐落。
……
燭火投射紅綢使得滿房紅光,與此同時,壽春城內卻是滿城火光閃耀血光的紅色。
……
張繡軍殺到眼前的時候,大多數曹軍將領不是在大碗喝酒就是已經醉宿。壽春宮上張繡拔劍卻又歎言的精彩表演忽悠了在場的所有人,以至於他們還在心中給張繡留下了一個同僚的位置。
值守北城的於禁是最先發覺張繡軍舉事的,但是沒啥卵用。因為當時他正在處理青州兵騷擾民宅的事情,麾下人正和一股青州兵對峙,背後就殺來兵貴神速的高順。
高順見麵直接就是幹,讓準備施緩兵之計的於禁大為狼狽。加上那股鬧事的青州兵見勢不對第一個當逃兵,引得於禁的部卒陣腳大亂,最後被高順、魏續和宋憲殺得直奔東逃西竄。
南城的情況也差不多,負責值守的樂進事實上是最後一個得知兵變消息的人。這並不是說他沒有好好安排巡邏哨衛,而是因為他負責的地區實在太大太負責。
整個南城不像北城隻有壽春宮和那些世家大族的府邸以及一些官府倉庫,而是聚集了壽春百分之九十的平民。平民區本就錯綜複雜,加上袁術當政時期因為修建皇宮皇城搬遷了大量民居到南城,南城的實際情況更為擠雜。就算是本地人還有可能跑錯巷道,更何況這些蒼蠅一樣的曹局。
聚集在南城的曹軍最多,卻是最混亂的。士兵們不說找的見百夫長曲長,大部分連什長屯長都找不到。更別說有多少曹軍能夠接收到曹仁樂進這些大將的命令。
但是好在曹軍為數眾多,戰鬥力也不俗,等到老搭檔張勳來夾擊,曹軍仍然沒有顯露出大規模的潰敗跡象。基本上都是幾十人一股,被分割包圍在南城大大小小數百街巷混戰。
另一方麵高順卻推進的很快。這都是因為北城的青州兵們都爭相相傳一個消息:駐防北城的於禁不戰而逃,放開了空子讓張繡軍殺來。
更有甚者,直接說於禁曾被張繡生俘過半月之久,早已變節。暗地裏勾結張繡,等的就是今天輪到他值守就放水,乃至倒戈一擊!
後一條謠言最為荒謬,但是卻很快讓所有青州兵們深信不疑。因為,逃竄到壽春宮西麵武庫的於禁一麵召集部卒,一麵明目張膽捕殺青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