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忘不了,因為太深刻。
陳默看了看她,生硬地說了句:“不疼,不想你太累。而且我都是皮外傷。”
梅翩然看了看他不自在的眸子,沒有說話,繼續幫他擦拭。
夏柟站在那裏說不出的感覺怪異,她總覺得和平相處的梅翩然和陳默就像兩個奇怪味道的糕點,非要放在一起,一口要下去,那味道竟然還不錯。
所以她顯得特別多餘。
忽然她手機的鈴聲拯救了她的尷尬,她趕緊匆忙拋出去接通。
“喂,莫琲。怎麼這會兒打電話過來了,有什麼事發信息說一聲就好了。”她輕快地與他聊天,但嘴巴上說出的內容還是生活節儉的常態。
“夏夏,我現在洲城了,在你們北苑門口這裏。你們現在哪裏啊?”莫琲的聲音既滄桑又焦慮。
“你到了?別在我們北苑逗留,我怕有人認出來你。這樣你先去我們上次住的酒店,我們去那裏會合吧。”夏柟緊張地安排道,學校的事情她尚不知道內情,確實不敢輕易露頭,生怕引發更大的災難。
“好,那我去那裏等你。”莫琲說完,夏柟便掛了電話。她看了看房間裏那個仍然在你推我就、打著奇怪太極的兩個人,她不敢輕易進去,生怕又惹到了陳默。
她隻好跑到倚在門框邊曬太陽的楊醫生旁邊求助:“楊醫生,我男朋友來了,我得去找他。”
楊醫生似乎有些詫異,隨即問道:“他現在在哪裏?”那語氣也透露著生怕他是莽撞地出現在了學校裏。
“我讓他去酒店了,我得去酒店那個和他會合。可是……”她是個女孩子啊,她真的不敢出這個門。昨天的種種已經讓她惶恐不安。
“你別去了,我安排兩個不相關的人過去開車接他,你發信息跟他說一下。還有把車牌發給他,別讓他上錯了車。”楊醫生說完便將車牌寫給她,出去安排了。
夏柟將車牌信息和楊醫生的囑咐都發給莫琲,然後學著楊醫生倚在門前焦急地等待著。
如果說楊醫生倚在門前隻是為了閑適而閑適,那夏柟倚在門前隻怕是因為前麵的門出不去,後麵的門進不去了。
“夏柟,你別呆在門口了,會冷。”翩然的聲音溫溫涼涼,倒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夏柟回過頭看著她因為虛弱而越發溫和,說不出的熟悉感迎麵而來,刺激著她的感官,她竟不自覺流下了眼淚。
“夏柟,怎麼了?”梅翩然眼露疑惑,不是身體沒有受傷嗎?
夏柟驚覺自己的失態,幹淨揮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淚,哭笑不得道:“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回頭看你的時候,就像看到了一個故人,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人一樣。可是,我也沒有多少朋友,哪來的那麼多故人,也不知這矯情從何而來的。”
梅翩然的嘴角露出一個不經意的笑容,她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將夏柟拉近房間坐下,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沒有人說話的房間裏竟然流動著一股奇怪的和諧氣息。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梅翩然感歎道,
所有人都因為她的感歎不自覺的嘴角漾起一股溫柔。
“也不知道我們的晴天什麼時候才能真正來到?”夏柟感傷道,對於眼前這件棘手的事情她有著比常人更加的在意。或許是因為她為了走到這裏失去太多,付出太多,牽扯太多。
“莫琲來了?”梅翩然問道,
夏柟眼裏泄露的詫異讓梅翩然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聽到了?”夏柟問,
“沒有,但是姐夫走了,你又心不在焉,惆悵不已。這些都讓我感覺到了。”梅翩然笑著說,戀愛的女人特征是極其明顯的,除了當事人不知道,其實外人能夠從她細微的眉眼間、肢體動作間感受到其中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