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龍環視了白藥師的三車名藥,花家的五車珠寶清風明月背後的箱籠,最後視線停在閻鐵掌的兩輛車馬上。
“閻老板的地契竟也要用馬車裝箱?想來老夫賭局的地契也在其中吧。”
閻鐵掌訕笑:“前輩說笑了,換了些銀兩而已。”
花蓉此刻才明白自己此來的目的竟是做伊蝶和待夜兩人賭物。
樸龍擺了擺手,九位管家齊齊的將雙手中的箱子放在待夜麵前,退還樸龍身後。
他們似乎木頭人一般,隻會機械地行動。
但他們遠比木頭可怕。
“前輩且慢。”
眼見樸龍將要離開,待夜跨前一步攔道:“遠道而來是晚輩無禮,不過這金子煩請前輩帶回。”
梧桐雙手剛提起一箱金子要往茶肆跑,聞待夜所言“啊”了一聲,隻得放下。
眾人皆是一驚。
花映泉等人思量道:伊蝶雖然差遣我等,但待夜卻也不尋常,竟能賭贏樸龍這老家夥,此刻看來應是平局最稱心意且雙方又不失麵子。
可待夜卻要在伊蝶來之前放棄這一千萬兩黃金,這不明顯在放水麼。
樸龍說:“伊蝶到了,你空手迎他?”
待夜淡然說道:“人雖未到,勝負已分,千萬黃金留之無用。”
花蓉,吳琦桂和清風明月較為年輕,見到這般真正的視錢財如糞土顯然有些震驚。
“勝負已分?”
遠處,天邊,伊蝶的聲音響起。
話音未落,伊蝶已經到了待夜眼前,笑問:“夜兄,你倒說說誰勝誰負啊?”
伊蝶的到場,使整個局麵活躍起來。
清風明月小聲嘀咕:“就是此人害得先生一夜換了八次床單。”
吳寶見書童當著眾位英豪的麵揭自己短,老血都要吐出來,舉手要打又憂心顛簸了清風明月箱籠中的古瓷,隻得強壓怒氣。
花映泉拍了拍望著伊蝶發怔的愛女,一臉微笑。
花蓉狠狠地剜了父親一眼,麵色羞紅。
白藥師不為所動,閻鐵掌死盯伊蝶,陳叔依舊品茶。
梧桐不等待夜回答,搶道:“當然是我老哥勝了。”
待夜糾正道:“藥王穀之藥香,吳先生的古玩字畫皆有價無市,非黃金可求,該是蝶兄勝了。”
樸龍等人頗為同意。
梧桐對伊蝶不屑道:“我夜兄是怕勝了你,你又纏住他比來比去。”
伊碟笑了笑,他是個經常笑的人,幸好他也是個笑起來很好看的人。
“我是依仗過去的名聲所為,夜兄是用真本事偷來千萬黃金,自然是夜兄勝了。”
眾人雲裏霧裏,這倆人賭的是誰輸誰牛逼怎麼著?從來都是爭勝的,爭輸倒還少見。
吳琦桂見久違的恩人麵雖含笑但掩不住疲憊之色,心有所觸上前抱拳道:“恩公安好?”
伊蝶目光渙散地看向吳琦桂,良久:“吳兄安好?”
“在下一切安好。”
“臥虎崗可好。”
“眾兄弟皆好。”
“既如此,吳兄請回可好?”
吳琦桂語塞,隻好告退。
一匹白馬絕塵而去。
伊蝶轉向待夜梧桐兄妹抱拳:“二位稍坐品茶,小弟不作陪了。”
梧桐因伊蝶認輸對他好感大增,剛要邀其一起進茶就被待夜拉回茶肆。
此刻花蓉終於下定決心將要上前,手腕卻被牢牢扼住,回過頭,花映泉麵色難看的對著她搖搖頭。
花家三位堂主將她圍在中間。
她武功在這群名震一方的霸主中並不算高,但腦筋轉的不慢。
她看到閻鐵掌和白藥師在伊蝶兩旁已成犄角之勢。他們的馬夫夥計在主子身後各圍半圈。
唯一一個弱點上站著武學最雜的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