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坐著原來給皓月叫的黃包車回了董公館,下車的時候她的額上已經滲滿了冷汗。
黃包車夫擔憂的看著她,“小姐還是找個醫生看一下吧,這樣的天氣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玉蘭道過了謝,轉身開了雕花鐵門,待進門前拿出帕子細細的拭去了臉上的汗,小姐不讓她說,她便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傻站著幹什麼,快過來。”阿瑩坐在沙發上看畫冊,看見玉蘭進來忙招手。
玉蘭怔了一怔,邁著發虛的步子過去。
“你過來瞧瞧,看我燙這個發型怎麼樣?會不會顯得老氣?”阿瑩揚著笑問她,吐著蔻丹的指甲點著畫冊。
“阿姐呢?”來了董公館之後玉蘭也隨著阿瑩她們叫董晚阿姐。
“阿姐?”阿瑩歪著頭想了想,“大約和阿湛哥在前院說話吧,你進來時沒看見嗎?”
傅湛!玉蘭的腦中閃過這個名字,突地一下站起身往外跑。
“這是怎麼了?”阿瑩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傅湛剛要拿起茶杯,手就被人拍掉了,茶杯落地的時候茶水濺了他一身。
“你做什麼!”傅湛頓時火冒三丈,站起身來。
“你!”玉蘭怒目而視,隻是突然之間不知道要問什麼,要怎麼問才好,隻是揚著脖子瞪著傅湛。
“你這個潑婦”傅湛生氣,可是也不想跟一個女人吵架,拍了拍衣服上的茶水自認倒黴抬腳要走。
玉蘭蹭的一下擋在了他麵前。
“滾開”傅湛輕啟雙唇,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玉蘭被他一眼看過來,心頭一顫,腳不自覺地要挪動。
傅湛冷哼一聲,才想繞過她離開,突然耳邊一陣疾風掃過,他下意識扶著她的腰往地上一撲連著滾了幾個跟頭。
玉蘭被他壓在身下,瞪大了眼睛不敢出聲,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襯衣。
傅湛屏息等了一會兒,見沒動作了才翻身起來,伸出手要去拉玉蘭。
玉蘭哼哧哼哧的坐起身,抱著膝不理他。
傅湛彎腰拔起釘在草地上的一排雙刃飛刀,眸色晦暗許久。
玉蘭抬頭看了眼他手上閃著寒光的飛刀,一下就哭了出來。
傅湛將飛刀收入懷中,見她捂著臉流眼淚眉頭一下就皺緊了,抬腳就走。
玉蘭也不管他,就坐在那裏抱頭痛哭。
傅湛腳步頓了頓,隻得折了回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幹咳兩聲,“你哭什麼?不是也沒受傷嗎?”
你懂什麼?玉蘭哭的更大聲了,這是倒得什麼黴,把小姐丟了,又差點被人用暗器打中,這是招誰惹誰了。
傅湛最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何況眼前這個放聲大哭的還是小辣椒玉蘭,他無法,隻能也蹲下身子,和她四目相對。
她哭的沒了力氣,抽抽泣泣的緩了聲音,傅湛忙遞過手帕。
這是一條深藍繡著暗紋的手帕,硬朗大氣,玉蘭也不客氣,接過痛痛快快地抹了一把的鼻涕眼淚。
“是不是有人要殺我們?”玉蘭想起那一排釘在地上的飛刀,那樣的陣勢她何曾見過。
“無可奉告”傅湛搖搖頭,臉上有少年難得的老成。
玉蘭氣結,“一定是你惹了什麼仇家,我這個人從來也沒有和誰紅過臉又怎麼會惹人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