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放下眉筆,鏡子裏的臉略施薄粉,看起來氣色倒是不錯,她抿了抿唇,站起身來。
“你找他來究竟是為什麼事?”董晚躺了一天,晚飯時分才出了房間,才下樓就看見了他披著大衣站在樓下。
“晚上我們一起睡,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訴你。”皓月拉住她的手,輕聲承諾,也是時候全盤托出了,何況她並不是外人。
董晚靜靜地看著她,神色難掩疲憊地點了點頭,啞著聲音說,“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你自己萬事要思慮周全。”
“你回房去吧,我隻說幾句話。”皓月摸了摸她被汗水浸濕的鬢角,“你出了這麼多的汗,好好擦擦身子,不然要著涼的。”
董晚的臉頰貼著皓月溫暖的手心,微微地點點頭,“我曉得的,你去吧。”
皓月站在樓梯口靜靜地往下看,年輕男人披著黑色厚重的大衣站的筆直,鼻子一酸。
他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緩緩地抬起頭來,滿目的鋒芒在觸到她麵容的那一刹那全部都收斂起來,唇角微微上揚。
她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下來,眼裏早就已經蓄滿了淚。
他張開了手臂,寬大的懷抱在她麵前展開。
她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眼淚全部都印在了他的毛衣上,委屈地叫了一聲,“哥哥”
蘇靖州閉了閉眼,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自從知道母親去世之後他就一直在忍耐,母親走了他沒能送上一程,皓月孤零零地一人來到上海他沒能照顧一二,總之,他有太多的愧疚。
在靖州的懷裏,她才覺得累極了,她什麼時候才能歇一歇。
“隻是要我派人保護你嗎?”蘇靖州喝了一口茶,皺著眉。
“是。”皓月點點頭,她不敢把自己懷疑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他不是能演好戲的人,她害怕他心中有情緒回了蘇家會沒有辦法麵對那些人到時候打草驚蛇。
“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同我說,不要一個人傻傻擔著。”蘇靖州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皓月揚眉笑了一聲,“我知道,我有哥哥護著我,我不怕。”
蘇靖州不善表達感情,聽了她的話卻也是眼角一熱。
“要功夫最好的人,兩個就夠了。”皓月囑咐。
“這是自然,你放心。”蘇靖州點點頭。
“哥哥,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她抬頭看他,眼裏波瀾不驚。
“你問。”蘇靖州說。
“定輝”她頓了頓,這才接著問,“定輝為什麼會和明珠結婚?”
蘇靖州神色一黯,狠狠地灌了一口茶,這才道,“雖然我並不清楚其中內情,但我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定輝的為人,你我都了解,他不能負了你。”
皓月輕笑了一聲,“我了解不了解的,他都已經快要變成別人的丈夫了。”哪怕重活一世,她仍舊沒有辦法徹底放下,薛定輝恐怕是她永遠的心結。
蘇靖州麵色一冷,“他們不會結婚的。”
皓月心下一緊,“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蘇明珠出車禍!”
蘇靖州抬頭看了她一眼,他的妹妹實在聰慧,“是我做的。”
皓月眼睛一熱,傻哥哥。
“這次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不要怕。”蘇靖州承諾。
他四年前離開濟南的時候皓月還是個愛嬌的小女孩,成日跟在他身後哥哥地叫,什麼心思都放在麵上,從來都是笑嘻嘻地仿佛沒有任何煩惱,現在卻把一顰一笑都斂在那雙清亮的眸子下,聰敏到讓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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