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趙遠如此分析,於之義茅塞頓開。
多虧有賢侄在,不然當真要誤我大事!
一旁的驛丞也是撫掌附和。
趙公子,不單勇武過人,神威蓋世,而且還心細如發,真非常人也。
“驛丞,既然如此。當如何應敵?!”
在人家的地盤上,於之義還是很給那驛丞麵子。
驛丞笑道:“依眼前火把數看來,如合二為一,可知賊人人數不過數百。再者,這山中蟊賊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戰鬥力很是有限。就憑小人手中這百來驛卒便可應付有餘!”
好好好!
於之義聽到驛丞信心滿滿的答複,很是開懷。
既然如此,那速速開門迎戰!本官今日要為天下除此一害!
驛丞領命,正打算下哨樓召集部下迎戰賊寇,卻被趙遠給叫住。
“驛丞大人,且慢!門外賊寇雖然人數並不算多,但行動有序,來勢洶洶,似不似一般蟊賊,因此切不可掉以輕心。”
驛丞聞言,嗬嗬一笑,衝著趙遠略一拱手。
“公子多慮了!不是在下誇口。我鎮南驛雖隻是一個人數方過百人的小驛站,但也是京師南大門咽喉中咽喉之地,軍械裝備精良非同一般地方驛站。再者,在下的這幫兄弟都是在戰場上血裏火裏滾了幾回的人物,其中不少更是真刀真qiang與蠻族幹過仗的。眼前這區區幾個山中蟊賊,還不入不得在下弟兄們的法眼!”
於之義拍手大讚。
好個慷慨激昂的好漢!待平定賊寇,老夫定當在聖上麵前為爾等請功!
驛丞衝於之義行禮道謝,便大步走下哨塔,下去召集部下去了。
大人,張驛丞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看著那驛丞遠去的背影,趙遠還是忍不住多嘴。
於之義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
“賢侄,鎮南關距離京師甚近。鎮南驛也是京師與鎮南關之間唯一的官驛,位置十分之重要,因此守將士卒皆是百戰餘生之士。這區區幾個蟊賊,在他們麵前,實在算不得什麼。”
“那萬一他們不敵,該如何是好?”
趙遠情不自禁的反問道。
於之義身形微震,轉過頭來,臉色凝重的看著趙遠,嘴裏隻是蹦出幾個字。
隨老夫棄此地便罷!
那這些守驛將士呢?
盡管在夜色下,趙遠不愉的臉色難以察覺,但語氣中的不快卻難以掩藏。
瓦不碎,玉難存!
於之義扔下這六個字,便大袖一拂,自顧自的下哨塔去了,對接下來的戰事全然不再關心。
趙遠一愣,沒想到曾經鐵骨錚錚的於大人,會拋棄拚死護衛他的部下獨自逃生。
不容趙遠細細思量,驛站外爆發出震天的喊殺聲。
這個張驛丞,難不成真帶人殺出去了?
趙遠恨恨的頓足,險些將簡陋的哨塔都給震倒。
就在趙遠大呼不妙時,驛站外情勢當即發生了戲劇般的變化。
當氣勢洶洶的大夏將士們殺出驛站,衝入敵陣,這才發現情況似乎不妙。對麵漫山遍野的火把突然一下子就少了許多,驛站前的光線了立時暗了下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陣密集呼嘯聲破空而至。
該死!如果一幫山中蟊賊,怎麼會有如此強勁的硬弓!?
趙遠大聲疾呼,隻希望事情不會如他想象般糟糕。
張驛丞也發現事情不對,及時反應,大聲招呼部下躲避。
這幫鎮南驛士卒確實不愧是戰場磨煉出來的鐵血戰士,幾乎是張驛丞發話的同時,他們便在快速的做出反應。
可即便是如此,密集的箭雨下,還是有不少驛站士卒倒地不起。
速速撤回驛站內!
見不少多年跟隨的弟兄喪命當場,張驛丞心痛不已,趕緊招呼眾人撤回鎮南驛。
就此時,黑暗中發出一聲淩厲的呼哨聲。
蠻族!居然是蠻族!
呼哨聲響過,一個驛站老兵突然失聲喊了出來。
老兵的話一出,如晴天霹靂,一時間人心惶惶。
胡說!此乃我大夏腹地,怎麼可能有蠻族!?
張驛丞心頭大驚,不過還是馬上高聲嗬斥。
盡管張驛丞極力安撫軍心,但慌亂之中,撤退的步伐還是受到了些許影響。
就是因為這片刻的耽誤,黑暗中,一大波火把在疾馳的馬蹄聲中圍了上來。
快走!
眼看就要被敵人包圍,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出現在驛站門前。長槍舞動之間,截斷鎮南驛守驛士卒退路的幾人,被其連人帶馬給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