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驛丞借著火光,發現來人赫然正是一直在哨樓觀戰的趙遠,隨即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呼號。
趙公子,救我弟兄!
趙遠冷哼一聲,心中低罵。
要不是這家夥不聽人眼,一意孤行,也不會落的如此下場。
不過,此時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趙遠也懶得去追究什麼,隻是一個閃身擋在張驛丞麵前。
帶弟兄們趕緊走!
不待張驛丞反應,黑暗中喊殺之聲四起。
包圍驛站的蠻族人迅速包抄過來,將趙遠、張驛丞等人圍得水泄不通。
張驛丞臉色微變,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揮了揮手中的陌刀。
弟兄們,鎮南驛乃是我大夏京師南方的最後門戶,如若此地陷入蠻族之手,則京師危矣!你我弟兄世受皇恩,近日,便是你我玉碎,以報皇恩之時!兄弟們,跟我衝啊!
張驛丞跳將起來,陌刀一指,當先便衝入黑暗之中。
有老大帶頭,鎮南驛那幫士卒像是忘卻了畏懼,也跟著嗷嗷直叫的緊隨而上。
盡管士氣如虹,可藏身暗處的蠻族人根本不給他們發揮勇武的機會,又是一陣破空之聲響起。
好陰狠的韃子!
趙遠不忍心看到如此多忠勇的戰士殞命於蠻族強弓之下,閃身迎著箭雨而去。
去!
他低喝一聲,破天槍迎風一抖,槍身陡然幻化出一層猶如實質的白芒,就好似破天槍一下變大百倍。
趙遠揮舞著長達數十丈,如同大腿般粗的破天槍,一個橫掃,蕩起滔天氣浪將蠻族的箭雨完全擋住。
見趙遠如此神勇,張驛丞及其部下精神大震,發出震天喊殺聲,勢不可擋的朝暴露在趙遠氣浪下的蠻族衝去。
殺——
蠻族們雖然震撼於趙遠的神通,但既然事已至此,也斷然不會退縮。
一時間,鎮南驛之前短兵相接,血肉橫飛!
一方是久經沙場的大夏老兵,身受皇恩,誓死要保衛京師,一方是野蠻熱血的北方蠻族,眼見大夏京師就在眼前,花花世界唾手可得。各為其主,雙方都是以死相拚。盡管蠻族人數占優,但鎮南驛士卒武器占優,戰況竟陷入了膠著狀態。
可擋趙遠也跟著呼嘯著加入戰團,情況立馬出現轉機。
那一條破天槍內含金丹靈氣,又是豈是蠻族中那些普通人能抵擋的?
槍鋒所至,白骨為泥,血肉為灰!
在趙遠神威的碾壓下,蠻族人一觸即潰。
想走,哼哼,有那麼容易嗎?
趙遠大步流星,幾個起落便擋住了蠻族眾人去路。
破天槍迎風抖動,帶著濃烈的死亡氣息,在風中發出攝人心魄的微微顫鳴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才月餘光景,公子修為大進,當真可喜可賀。
黑暗中走出一個佝僂的身影。
來者何人?
趙遠眼瞳猛縮,想借著火把的光亮認出來人。這身形、聲音竟有似曾相識之感。
閣下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區區幾日,便不記得在下了?
一道火光在黑暗中劃過,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若隱若現的顯現出來。
七國師!?
趙遠脫口而出,驚呼道。
來人正是北方草原上最大蠻族靬肴部族的七國師。
看來,來人確是蠻族無疑!
趙遠很快穩住心神,嘿嘿笑道:“我道是誰,原來竟是七國師來訪,小子有失遠迎,失禮失禮了!”
說話間,趙遠暗地給張驛丞打手勢。
張驛丞會意,趕緊帶著部下往驛站方向轉移。
七國師桀桀怪笑。
“趙公子客氣了!都是老朽不請自來,唐突了才是。不過,這也怪不得老朽,怪隻怪公子風采卓絕,害我家公主日夜思念。”
話說到這裏,連正在撤退的張驛丞都忍不住用狐疑的眼神看了趙遠一眼。
趙遠頭痛,這老家夥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居然說起這個。
頓了頓,七國師得意一笑,手摸胸前長須:“當初公子在我部所應之事,不知還記得否?”
趙遠心頭一沉,眉頭大皺。
“七國師,在下不知——”
趙遠的話還沒說完,對麵蠻族人群中突然有個大嗓門吼了一句。
趙公子,您可是答應過弟兄們,帶著大家殺入夏國京師,看看那南方的花花世界呀!
經蠻族們這麼一鬧,張驛丞等人看趙遠的眼色更加複雜了。其中不少人撤離腳步都快了,不單是遠離蠻族,似乎更是為了離趙遠更遠一點。
趁趙遠驚愕之時,七國師詭異一笑,幹枯如爪的雙手飛快結印,整個人突然衝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