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來了!
趙遠眼瞳猛縮,五感全開,仔細觀察著馬廄裏的動靜。
當於之義的貼身護衛全部投入到救火行動之後,馬廄裏的人影開始慢慢移動,蓄勢待發,隨後都有可能出手。
見此情形,趙遠不敢輕慢,壓低身形,如遊魚一般在牆根陰影下前行。
靠近馬廄,裏麵隱約傳來刀劍出竅的摩擦聲。
為首的一人正用趙遠聽不懂的語言正對其他人嘀咕著什麼。
雖然完全聽不懂,但趙遠曾經與蠻族兩大部族靬肴、陽虜都打過交道,他能大概聽得出此人應該是蠻族口音。
即便是聽不懂,趙遠也能猜得出,這幫人必定是想趁於之義身邊防衛力量薄弱之時,痛下殺手。
哼,有小爺在,又豈能容你等逞凶!
雖是真氣盡失,但自從有了這杆幾近無敵的破天槍,趙遠底氣十足,哪會把這十來個基本都隻是煉氣期上下的蠻族蟊賊放在眼裏。
心念至此,趙遠性起之下,猛然一拳將馬廄壁打穿。
巨響傳來,藏身馬廄的那幫蠻族刺客瞬間大亂。
趙遠就趁著這股亂勁,一個閃身從洞裏鑽進馬廄中。
破天槍在漫天火光的銀蛇下,如舞動的火蛇,帶著尖嘯的破空之聲,馬廄之中縱橫上下。
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慘叫連連!為首的蠻族刺客大聲叫嚷著什麼,似乎正在極力嚐試控製局麵。
可一切都是徒勞的。
趙遠的出現太過突然,而且他手中那條帶著金丹氣息的破天槍實在太可怕了,所觸之物,不論金石還是血肉,紛紛化為齏粉。
在趙遠這個殺神麵前,蠻族刺客哪裏還有心對敵,隻恨爹娘少生了兩隻腳,爭先恐後的往馬廄外逃。
既然都來了,就不要走了!趙遠一個閃身,堵在門前,破天槍一個橫掃,衝在最前麵的蠻族刺客立時一分兩段。
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鬼!?
蠻族刺客首領驚恐的瞪著滿身血汙的趙遠,語氣顫抖的問道。
趙遠神色冷峻的與之對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同時,臉上現出令人心顫的笑容。
到地府去打聽吧!
一聲長長的慘叫聲響起!
趙遠拖著被血肉染得殷紅的破天槍從馬廄裏走出。
此時,大火已被熄滅。
於之義、驛丞等人已帶著部下將馬廄團團圍住。當他們看到渾身血汙的趙遠,如看到來自地獄的魔王一般,嚇得紛紛往後退去。
當眾人看清楚來人竟是趙遠,這才鬆了口氣。
趙遠不想多做解釋,徑直來到於之義麵前,將來龍去脈解釋了一番。
驛站之內,居然有內奸!?
於之義聞言大驚,麵帶怒色的掃視著在場眾人。
驛丞何在?速速徹查,務必查出此人。
一旁的驛丞還未來得及答話,驛站外突然響起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於之義臉色微變,怒道:“何人在驛站重地縱馬疾馳?”
驛站外的人像是聽到了於之義的話,說道:“吾乃鎮南山好漢,來此借糧!”
趙遠、於之義等人齊齊看向驛丞。
驛丞慌忙拱手解釋道:“大人,離此百裏外,確有一鎮南山。山上也確是有一夥不法狂徒占山為王。不過那隻是一夥蟊賊而已,斷無圍攻朝廷官驛的膽量。”
聽了驛丞的話,趙遠眉頭微皺,覺得此事也似有蹊蹺。
於之義也覺得不可思議。
區區山中蟊賊也敢圍攻官家驛站,難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膽!?
就在眾人思慮之間,驛站外動靜越來越大,圍攻驛站的人馬看來不少。
速速開門,否則待爺爺打進門來,定讓汝等雞犬不留!
驛站外有一圈矮矮的圍牆,一個簡單的哨樓。平時防個偷糧蟊賊尚可,要抵擋大軍圍攻,簡直無異於螳臂當車。
站在簡陋的哨樓上,看著驛站外連綿不斷的火把,於之義憂心如焚。
“賢侄,賊人勢大若此,該如何是好!?”
趙遠麵色如常,並沒急著回應於之義,而是靜靜的觀察著哨樓下的一切。
須臾,趙遠才緩緩開口:“大人且莫慌張。依小侄看來,賊兵勢大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哦?
於之義臉色一緊,連忙追問:“假象?何以見得?”
趙遠點了點那些火把。
“大人,請看。那些火把每排成雙,很是規律,且密集非常。據小侄所知,夜色之中,馬隊行進本就小心,尤其是如此大隊人馬行動之時,更是小心謹慎,力求拉開人馬之間的距離。可此時,人馬如此密集,有違常理。想來,必是一人兩火把,虛張聲勢,以為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