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佟言被獨孤曦晨放回了雪園,子佩早就等待門口,不過看似哭過很久。
撲通一聲,見佟言下了軟轎,子佩急忙跪下,“怎麼了,子佩?”佟言不解,急忙去攙扶,子佩卻是怎麼也不肯起身。
帶那些護送的奴才都離去,佟言這才認真問道,“無礙,我想通了,既來之,則安之。子佩你且快起來。”
子佩哄著眼睛,卻依舊不起。
“怎麼了?”佟言又攬了攬,子佩卻依舊跪著不動。
“王妃,讓你代孕之事是奴婢跟小姐提議的,其實小姐並不是您想像的那麼壞,那所謂的炙毒,也純屬子虛烏有之事,王妃,您那個毒痣隻是用萬年墨塗上去的。求王妃了,求王妃救救木氏一族吧,我家小姐生性軟弱,是根本無法在這王府立足的,求您了。”
說到最後子佩已是泣不成聲了,今日她出王府被抓後便知,七王爺已然決定和相府決裂了,他要斷絕他們與相府的來往,如今皇上在外征戰,指不定他會給丞相捏造個什麼罪名,要知道,如今七王爺可是攝政王。
可是這幾日她發現,這個冒名頂替的王妃似乎更能引起王爺的注意,雖然王爺表麵看似很氣怒,然,沒有一次是真正厭惡她,將她重罰的,猶記得往日,小姐被人欺負時,那也全是他指示的,可是如今,整個雪園卻風平浪靜。
子佩深信,這個女子是他們木氏唯一的救世主。
聽完子佩的一番話,佟言是又驚又喜,她不曾知道,前一秒還世界末日,下一秒就柳暗花明。
興奮地急忙撩開衣袖,佟言認真地看著手腕的那顆黑色東西,滿眼激動問道,“真的麼?子佩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子佩不語,而是急忙站起轉身朝屋子而去,“王妃且等奴婢一會。”
半晌,子佩出來,“王妃,隨子佩進屋。”
隻見盆架上放著一盆水,佟言疑惑,便見子佩拿了毛巾沾了點水,然後給佟言手腕擦拭,不一會兒,那黑色的記號便消失不見。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欣喜雀躍。
“王妃,這萬年墨用這個白石粉一起就落,現在您該相信奴婢了吧。”子佩嗓子沙啞,已改了稱呼,自稱奴婢。
佟言隻是莞爾一笑,搖頭,“我早就打算安之若素,自是會幫你,不過過去的一些事,還希望你和我都說明了,以後咱們是姐妹,這裏沒有什麼主子,懂了嗎?”
“恩恩。”子佩淚眼婆娑,急忙點頭。
是夜,二人同睡一床,將這近年發生的事都悉數說了邊,翌日大早便又早早起來,坦誠相待後,佟言也不似之前那般處處提防,時常還能在她臉上見到一絲笑意。
正當主仆二人一起吃過早飯,準備在院中中上一些花草調劑死寂氣氛時,朱門被人重重推開,一聲尖銳的聲音高調而來,“柔妃到。”
柔妃?佟言記得,正是此人害木雪棠流產的。她來做什麼?
主仆二人皆是轉身,輪身份高低,佟言自是喊她一聲妹妹,於是先入為主,佟言上前一步。
眼前是一個個子高挑的纖瘦女子,臉有些偏長,一雙杏眼帶著水,柳眉如煙紗,隻是用筆輕輕勾勒過。她的打扮也極為樸素,可以說畢佟言身上的淺藍宮裝還要素淨,她一身雪白色蘭花短衫,手執絲帕,撚於嘴邊,偶爾輕咳一陣。看得出,她身子不好。
就是這樣看似比黛玉還柔弱的女子,會去害人?
如果不是早知,佟言肯定會掉以輕心,然後被這個謝婉柔蒙騙,隻是此刻,她嫣然一笑,心道,最厲害的女人莫過於這種。外表看似柔弱,內心卻陰毒無比。
“姐姐金安。”未等佟言上前一步,柔妃已然半蹲著身子作揖,同時還不忘輕咳幾聲。
佟言急忙攙扶,眼裏帶笑,“妹妹無需多禮。”
“姐姐,看你氣色甚好,那妹妹就放心了,上次都怪妹妹任性,非要與你爭那朱釵,才失手將姐姐推下樓,妹妹這些時日一直被王爺禁足,閉門思過,這部就落下了病根,才來探望姐姐,希望姐姐不要怪罪才是。”
“哪裏的話,自是不會往心裏去。”佟言依舊雲淡風輕地笑著,卻讓柔妃等人內心忐忑不已,這眼前的木雪棠著實另她有些詫異,她既不於她廝打,也不鬧,那自己的計劃又如何成功?
見柔妃低下蒲扇長的眉眼,佟言又立即一步,握緊她的手,“妹妹要不進去坐坐?”她眼裏帶笑,讓柔妃看得一陣心驚。
不過轉瞬即逝,柔妃的眸子也清涼起來,她還有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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