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二人如姐妹般要好,相挾進了屋子。主座上,佟言已然正襟危坐,雖然屋子十分簡陋,可是氣場上必須蓋過這個不速之客。
子佩端了茶上來,緩緩朝柔妃而去,以往的經曆,讓子佩腦海裏自然而然形成一種居下的劣勢感。
隻見柔妃眉眼帶笑,她很好地隱忍住內心的得意,始終保持著賢良淑德的微笑。
佟言亦不做聲,隻是用餘光打量,靜觀其變。
忽然,柔妃大喊了一句,接著就不斷咳嗽起來,原是子佩將茶水不小心撒到了她的裙子上,佟言深知,這哪裏是子佩所為,定時柔妃陷害。
“狗奴才,難道你不知娘娘體弱,莫不是你故意的?”柔妃身旁的丫鬟已嗬斥,而柔妃卻是嬌滴有禮,委屈十足。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有意的。”子佩嚇得趕緊跪下額頭,可是柔妃卻咳嗽地更加厲害了。
“娘娘,您不要緊吧。”隨身的丫鬟很激靈,配合地也極好,佟言隻是冷笑了聲,然後緩步上前,拿出自己手中的帕子,給柔妃伸出。
“妹妹,你似乎身子很不利索啊,那就不要四處走動,以免將病傳給別人啊,你看看你身上吧。”佟言嫣然一笑,指了指柔妃的裙擺,上麵哪裏有什麼水漬,隻是一些幹茶葉而已。
這隻是個試探,不過顯然,對方的底細已摸清楚。麵對柔妃的矯揉造作,佟言毫不客氣,頓時柔妃便覺雙頰赤紅,她抬起手,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你,你。”
佟言不知,柔妃其實是有哮喘之症,卻並非什麼懼寒。她這一說,到真把人惹急了,柔妃一口氣喘不上,臉漲得通紅,可是瞬間又慘白。
“妹妹無需在偽裝了,你當真以為我還會被你那弱質纖纖的外表給蒙騙了?孩子的事,我不會忘!”佟言眸子一狠,緩緩扶起子佩,轉身便揚長而去。
柔妃一幹人呆愣在遠處,見佟言高傲離去,丟下那麼難看的臉色,簡直沒把她謝婉柔放在眼裏,柔妃氣得當場一口氣沒喘上,暈厥了過去。
丫鬟們疾呼,頓時全都慌了手腳。
“王妃,這樣做沒事吧。”子佩依舊神慌,抓住佟言的手依舊在不住顫抖,眼裏滿是驚恐,剛才不是佟言示意,給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戲弄柔妃的,可是如今已認定佟言是她主子,她便要赴湯蹈火。
佟言隻是溫婉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味忍讓,結果雪棠不是因此失去了孩子麼?”
一席話讓子佩一驚,不得不點頭。
隻是佟言不知,隻是一次小小的反擊,會釀成多麼慘痛的教訓。
不大的後院,主仆二人來回忙碌,雪園過於淒涼,所以佟言想植些花草,如今這院子種下一些種子,待到明年,若是有雪,那自是會鳥語花香的。
“王妃,看得出你很有修養的,以前莫非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與佟言相處幾日,雖不見她吟詩撫琴,單就她行事作風,子佩便能感覺,這女子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自不是尋常人。
聽了子佩的讚溢,佟言隻是抿嘴一笑,她在現代也隻不過是個數學老師而已,“臭丫頭,現在倒是會說我好話了,快去,去屋子裏把備好的床單拿出來鋪上。”
子佩淺笑了聲,趕緊跑進屋子。佟言嘴角也掛著笑,認真地擺弄起眼前開的燦爛的梅花來。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不由得脫口而出陸遊的《卜算子詠梅》覺得甚是合適。
隻是忽然,朱門出匆匆腳步聲傳來,劉德海帶著一幫太監,行事匆匆,表情似是不好,“娘娘,王爺有請。”
佟言一怔,此時喚她過去,所為何事?但見劉德海神色擔憂,她心裏也有了底,“恩,這就隨公公去,子佩,你幫我把這盆梅花放好。”
當子佩興高采烈出來時,見一群太監,心下頓覺事情不妙,如今王爺隔三差五就愛傳喚王妃,每次王妃回來,身上都帶著傷,讓她很是心疼。
朱唇欲張,但還是閉了回去,子佩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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