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天有術 情債卻是難還(1 / 2)

日也愁,夜也愁,愁到吳剛白了頭。嫦娥獨倚樓。

愛悠悠,恨悠悠,愛到深時情變仇。玉蟾依水流。

——長相思?盼

正月初二,太陽早早的升起來了,牆角陰暗處的雪還沒有化盡,路上的小水塘裏都結了冰,早晨的風刺骨的寒冷。伊玲玲早早的就起來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呢,她把自己的頭發梳了又梳,直到每一根頭發看上去都很有條理,這才把頭發攏住,用嵌玉的帶花莢子夾上,再插上一支的帶鳳的金釵。然後塗了點兒法國香水,又擦了點珍珠粉,再把眉毛描了描,最後把那本就殷紅的香唇,塗上口紅。對著鏡子把那貂皮大衣的毛領子又理了理,自己覺得很滿意了,這才吩咐仲阿姨把早點準備好,自己就來到門前的大路上張望呢。她期待著文斌早早到來。

不一會兒,田文山穿著一件藍色的中山裝,灰色的卡褲子,錚亮的二節頭皮鞋,騎著一輛半新的自行車來了。伊玲玲迎上去:“文山,你來了,文斌呢?”

田文山趕忙下了車:“春節前,我們說好了,八點鍾到你家會合的啊。”

伊玲玲給田文山指了指路說:“那沿著這條路過去就到了。你先進去吧,我在這兒等文斌。”

田文山酸酸的,低著頭,推著車,慢慢的走著。

太陽已經升到頭頂上了,還是不見文斌的人影。仲媽過來叫伊玲玲回去陪客人吃飯,她氣衝衝說:“讓他們先吃吧。”

太陽下山了,夜幕降臨了。伊玲玲感覺到寒風絲絲刺骨,她的心更痛。她送走了田文山,回來後,躺在床上,摸著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獨自流淚。

她的媽媽嚴梅心疼的摸著她的頭:“玲玲,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她把頭蒙在被子裏不肯說。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這可把嚴梅急壞了。

已經是正月初十了,還是不見文斌的人影,伊玲玲心裏的那個氣早已從腳底下升到了腦門上了,她心裏已經發了上萬個狠:不來算了,從此你就不要來了。

可是,到了正月十一的中午,還沒見著文斌,她就抱著她媽媽哭著說:“媽啊,我要去找文斌。”

嚴梅撫著女兒的臉問道:“玲兒,你真的愛他嗎?”

伊玲玲一本正經的說道:“媽,我非他不嫁。”

嚴梅忙說:“那,我讓你爸用車送你去。”

伊玲玲的爸爸伊成建是湖州市教育局局長,在湖州市也稱得上是名人了。他從江州師範學院畢業後,在湖州中學任教,有一次,湖州市原教育局局長祝英明到湖州中學來,點名要聽某位老師的課,可是,那天那個教師病了,祝局長就又隨便點了一個老師,那個人就是伊成建,祝局長聽過之後,對伊成建是大加讚賞,從此以後,伊成建開始平步青雲,很快被提拔為教導主任,繼而升為副校長、校長,在他當校長的幾年裏,學校的高考升學率連續幾年創下了全省第一名的好成績。省裏好多官員都把孩子送到湖州中學來讀高中。不久,他就調到了湖州市教育局任副局長,祝英明離休後,他就順理成章的當上了局長。

但是,他這個局長,在女兒麵前,可擺不起威風來呢。

他倒不是怕女兒,隻是他這個女兒,得來不易,他太太之前懷了幾個孩子,要麼流產,要麼生下來就沒氣了,再就是,不到滿月就夭折了。他老婆嚴梅私底下請了個算命先生算了一卦,這個算命先生人稱“夏半仙”,隻見他煞有介事的掐指算了一番,嘴裏“子、醜、寅、卯”一通:“夫人,您前麵遇到的都是‘討債鬼’,上輩子欠了他們的債,這輩子是來向你討還的。”

嚴梅忙問道:“可有什麼辦法破解?”

夏半仙先是感覺到非常為難,在嚴梅拿出一疊鈔票後,他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辦法倒是有,你要把死嬰的手指頭割下來,埋到門檻下麵,然後,往東南方向三十六步處,燒六六三十六個紅元寶,往西南方向四十九睡,燒七七四十九個黃元寶、往正北方向六十四處,燒八八六十四個金元寶,方才收得住孩子。”

嚴梅一一記下,並就按照夏半仙的說法全都做了。

時間不長,嚴梅總算又懷上了,這個孩子就是伊玲玲。這時伊成建已經是三十六歲的人了,從不燒香的他,居然也去廟裏上了一柱高香,又是拜佛,又是許願,答應他的孩子如果平安出生長大,他將來給佛像貼金。

平時更是把夫人嚴梅當成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來對待,直到十月懷胎。孩子降生了,是的女孩兒,他把她當成了寶貝,視為掌上明珠。

孩子快到滿月時,一天夜裏,突然高燒不退,這可嚇壞了伊成建,忙把她母子二人送到省城最好的醫院——康寧醫院,找最好的大夫——全國有名的兒科專家林忠喜醫治,藥是用最好的——進口藥,可是三天了,孩子的病情就是不見好轉,仍然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