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霜刀雪劍 荷耬鋤葬落花(2 / 2)

他不自覺的就走上了這條小徑,他要到河邊去看看汩汩東去的流水,看看自己兒時常常在岸邊燃起篝火的野草。

一隻黑色小鳥從蒿草間飛出,貼著水麵向遠處飛去。河水打著圈兒,往東流去。

文斌呆呆的站在河岸邊,任寒風吹打著臉,雪把一切都覆蓋了,他再也尋不著小時候玩火的蹤跡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文斌這才轉身回家,在經過姐姐的墳前時,他看到了一個身影,走近一看,原來是胡傑。他正跪在姐姐的墳前呢。他不是瘋了嗎?怎麼會來到姐姐的墳前呢?一個瘋了的人還會有感情嗎?

胡傑看到文斌,一臉的慌張,但是並不是害怕,他看著文斌,那種無助的眼神,讓文斌感到心靈的震撼:他的心靈受到了怎樣的傷害?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文斌扶起他,他的頭發蓬鬆,衣著破舊不堪,腳上打著赤腳,腿上隻穿了一條單薄的褲子。

文斌想幫他,但他不敢把他領進家,因為,父母都認為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兒呢。

他想起自己答應過姐姐,說要照顧胡傑的,於是,他對胡傑說:“在這兒等著,我回家去給你拿兩件我的衣服給你。”說完,回家拿來兩件自己的舊衣服和一雙鞋子,以及幾隻饅頭。

當文斌拿來東西時,卻不見了胡傑的人影了,他居然不肯接受嗟來之食。文斌的淚含在眼裏。

大年三十,文斌靜靜的坐在梧桐樹下,看著夜幕漸漸的降臨,什麼也不需要做,什麼也不想做。每年的寫對聯,貼對聯都省去了,那黃色的紙貼在門上,顯得那樣的猙獰,這個年是他一生中最不想過的一個年。

大年初一,聽著四處響起的鞭炮聲,文斌把痛苦收藏起來,同時也把歡樂收藏起來,他把自己關在一間小屋裏看書。多年前想看卻看不著的《紅樓夢》,現在可以細細品味了,常常為林黛玉的多愁善感所感動,每每看到動情處,常會陪著黛玉落淚,風刀霜劍逼落花,黛玉不忍心落花陷入汙穢的溝渠,而荷鋤葬花。可是,自己命薄而焚稿斷癡情,又有誰來憐惜呢?

他抬頭看著從窗戶裏透進來的寒光,月色慘淡。媽媽的頭發雖然白了,可是她知道問候兒子的冷暖,秀紅在外,據說今年過年也沒回來,她在江州過得還好嗎?如果不是姐姐出事了,自己應該已經找著她了。深夜裏,一聲貓叫,傳得很遠,劃破了夜空。

程雪蓮坐在書桌前,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秀發,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蛋,舒心的笑了,她對自己的皮膚還是很有信心的,潔白,柔嫩,富有彈性,輕輕的彈一彈,讓人覺得快要彈出水來了。陽光從窗外直射到房間裏了,讓人不覺得剛剛下過一場雪,一場鵝毛大雪,雖然那屋簷下的凍凍丁兒,在陽光照射下變得越來越短了,眼看就要消失了。

人們常說:下雪沒有化雪冷。可是她還是覺得暖洋洋的,她的心還在鳳蓮山上的桃花林裏呢,一絲紅潤悄悄地爬上了臉龐。她回味著文斌甜蜜的吻,他的男人魅力,他的強健。差一點點兒自己就真的擁有他了,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好像非常痛恨自己的失態呢。

程雪蓮心想:自己怎麼能配得上文老師呢?據石秀蘭講,文老師愛的是她的姐姐石秀紅,他還有愛他的伊老師呢,自己怎麼能跟她們相比啊?而且自己早已被那個禽獸壞了身子。門開了,風吹進來了,這時才覺得有了點兒涼意,外麵的冰在融化,心裏的陽光卻變得有點兒暗淡了。

正在感到百無聊懶時,一個人竄了進來,這個人西裝革履,滿臉淫笑,他就是水如龍。程雪蓮看到他時,羞愧加怨恨一下子噴發出來:“水如龍,你還有臉來啊?你還是個人嗎?”

水如龍涎著臉:“雪蓮,你想死我了。”說著就伸手來抱程雪蓮。

程雪蓮哭著哀求道:“水校長,我求你放過我吧。”

水如龍跪下來說道:“雪蓮,你再給我一次,就最後一次,好嗎?”

程雪蓮哭著說:“你上次就說是最後一次了。”

水如龍邊脫著程雪蓮的衣服邊說:“這次是真的。”

水如龍把痛哭流涕的程雪蓮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