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凡在電話裏說:“十一,你現在有空來我母親的家一趟嗎?我知道我是在哪兒見過那幅油畫和屋子了.”
十一聽到電話裏霍凡認真的語氣,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立即和一意說:“二哥,我們現在趕緊去一趟霍凡的母親家,他已經想起他是在哪兒見過那幅玫瑰花油畫了.聽他在電話裏的語氣,好像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還是趕緊過去一趟!”
一意把碗端起來,喝完了最後一口湯,抹了一下嘴,說:“走吧!我們現在就上車,你讓他把地址發過來,我們現在就過去.”
很快,十一和一意就按照霍凡發過來的地址,來到了三山市東麵的一個小區,這個小區一看就知道是高檔住宅區,進大門時,物業的保安要拿十一的身份證和霍凡核實後才讓他們進去.進到小區裏麵,小區的布局像公園,水榭亭台,綠樹成蔭.按霍凡的指引,十一和一意來到了小區的5號樓28層.一出電梯,十一就看見霍凡在門口迎接他們.
這是十一第一次上霍凡的家,心裏的那個爽啊!甭提有多興奮了!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寫著“靜”字的書法,屋子的裝潢古色古香,客廳中央的沙發是紅木的,兩杯清茶已經放在案上,飄著淡淡的茶香.坐在客廳中泡茶的是一位穿著白色旗袍的********.霍凡向十一和一意介紹道:“十一,張隊,這就是家慈!”十一躬身向霍凡的母親問好:“您好!伯母!我叫張十一,這是我的二哥,市刑警2隊的.這麼晚還來打擾,影響到您的休息,實在是過意不去!但因為現在發生的這起案子比較特殊,凡哥又有重要的線索提供,所以請您務必見諒!”
一意聽著十一的開場白,心裏想:哇塞!這臭丫頭變淑女了啊!乖乖,這愛情的魔力真偉大!
********點頭示好,說:“坐吧!別客氣,我聽全兒說,在長濱市你幫了他很大的忙,我替全兒在這謝謝你!”
十一連忙擺手,說:“伯母,不用客氣的,我能破那個案子也都是機緣巧合.您不用謝我!”
霍凡的母親對霍凡的呢稱,依然是用小時候用慣了的“不全,全兒!”
霍凡的母親又說:“這孩子一回來後就衝到我房間,把我以前舊的相冊全部搬出來,後來在我的逼問下,他才說,今天你們在典園的玫瑰山莊發現了一具女屍.而那玫瑰山莊和我相冊裏的這幾張照片一模一樣.對了,張隊,你不會怪全兒把今天的事告訴了我吧!是我逼他說的,請你不要責怪他!”
一意說:“伯母,您言重了,這件案子明天可能就會上報,您提前知道也沒什麼.至於案子的細節,霍先生並不知道,所以您不必掛心.隻是您剛才說,您的舊相冊裏有玫瑰山莊的照片?我想這才是今晚您請我們過來的真正目的吧!”
霍凡的母親點了點頭,說:“是的!這件事已經過去28年了,我根本不願意再提起,但現在因為是有關一條人命,我想我應該要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她低下頭喝了杯茶,緩緩地說道:“28年前,全兒的父親染上毒癮,把家裏值錢的全部拿去當了換毒品,我忍無可忍,和他離了婚,斷絕了關係.我的娘家,見我們母子倆兒可憐,就把我們從長濱市接回三山市生活.小時候,不全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孤僻,不合群,潔癖嚴重.我沒有辦法把他送幼兒園,隻能每天把他鎖在家裏.我的父母雖然心疼我這女兒,但當時我的家裏還有弟弟妹妹需要他們照顧,我不能總是拖累他們.後來我搬了出來租房子住,一邊上班,一邊照顧全兒.那段日子真是過得很艱辛!”說著說著,霍凡母親的眼眶紅了.十一見狀,從包裏拿出為霍凡準備的手帕遞給了她.霍凡母親接過手帕,點頭謝意.十一的這一細節動作,讓霍凡母親對十一更增添了不少好感.
這時她擦了下眼裏的淚花,說:“當時我在我們市裏有名的骨科醫院上班,任外科的主治醫生.有一天,我們診室送來一個患者,是輕微的骨裂,但需要打石膏,住一段時間的醫院.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也長得精神!當時的我離婚已經有3年了,正是空窗期的時候,漸漸地我和他之間除了醫生和病人,矇矇矓矓還夾雜了一點其他原素在裏麵.後來他出了院,我們還是經常私下有聯係,那時我們經常去的地方就是現在典園裏的玫瑰山莊.當時還沒有典園,在典山上除了玫瑰山莊外,還有幾處老房子,都是民國時留下的.因為他是個搞藝術創作的,所以經常去那裏找創作靈感.在相冊裏的那幾張照片就是當時他拍的.可是後來當我知道他是一個有婦之夫後,我堅決要與他斷絕來往.但是他並不死心,一直對我糾纏不休.有一次,在我下班的傍晚,他不由分說把我強行帶到了玫瑰山莊.在那裏,在那裏,他,他,他**了我!”
說到過往的痛苦經曆,霍凡的母親言語上開始顫抖!十一可以想像得到,這時她的心裏有多少地掙紮!多少地痛苦與不堪!尤其是在自己的兒子麵前揭開以往的傷疤,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十一打心眼裏佩服眼前這位堅強的女性.她在經曆了丈夫的墮落,兒子的罅隙,自己的意外後居然還可以把兒子培養成材,現在還這麼優雅地坐在這裏泡茶.她的內心是多麼強大啊!十一暗暗在心裏給霍凡的母親點了一百個讚.
十一看著霍凡母親微微顫抖的肩膀,說:“伯母,您要不要歇一會兒?”
霍凡的母親擺了擺手說:“不用!”又拿起手中的茶,輕輕地呡了一口,說:“當時他並沒有把我放走的意思,而是把我禁錮在了玫瑰山莊裏.有時還會鞭打我,再拿我的血去作畫,他還說,隻有用他最心愛的女人的血畫出來的玫瑰花才是最具有生命意義的.他把我關在玫瑰山莊裏整整5天.是我的父母,突然發現我不見了,於是報了警.幸虧當時有個警察對腳印之類的有特別的研究,才找到玫瑰山莊把我解救了!對了,那個警察也姓張!和你們倆一樣!”
十一和一意異口同聲地說:“那個警察就是我們的父親!”
霍凡的母親聽了後,有點吃驚,說:“這麼巧!28年前你們的父親救了我,28年後你們又幫了全兒!現在又因為這個案子讓我見到你們,這一切真的是太巧了.”
是呀!天下的事就是這麼奇妙!也算是無巧不成書吧!
十一問:“伯母,那後來呢?那個壞人呢?”
霍凡的母親說道:“這就是我今晚找你們來的目的,在你們的父親解救完我後,在現場找到了那個人留下的足跡,按足跡搜尋到他的家,但他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可能是他察覺了你父親在足跡上的敏銳觸覺後,在我們發現的他的住所中再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他的痕跡.後來警方還懸賞通緝他,可是始終沒有他的消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28年了.這件事壓在我的心頭整整28年了.”
十一說:“伯母,您說當時我的父親已經搜集到足夠的證據,但讓他跑了.那他的家人呢?您不是說他是個有婦之夫嗎?”
“他當時用的是假名字和**,他的真實名字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後來據你父親所說,我們找到的住所也是他用假名字登記的.當時還沒有什麼DNA比對,和現在的什麼人臉識別拚圖之類的.所以他要有心躲起來,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找得到的.警察還在各個交通要道設下關卡,也沒有找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至於他的妻子,是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他打電話時稱呼對方老婆,我才發現的.我根本沒有見過他妻子的模樣.”霍凡母親道.
一意歎了口氣說:“是啊!當時的科學檢驗相對比較落後,很多案件就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對犯罪嫌疑人無法提起訴訟,才會讓一些人逍遙法外!但我相信,天理昭昭,總有一天,犯了罪的人會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霍凡的母親道:“是的,我也相信,因果循環,像我們家的全兒,小時候五行不全,但現在不是也有自己的事業,還能讓我過上好日子.我真的知足了!隻是今天我聽全兒說,在玫瑰山莊裏死的那個女孩,她的血也曾經被混在油畫顏料中,我就想到會不會是28年前那個人又回來了!如果是這樣,你們要趕快抓到那個壞人,不要再有人受到傷害了.現在的科技比以往先進了很多,我相信你們會很快抓到凶手的.”
這時十一麵露慚愧地說:“伯母,今天我們在玫瑰山莊並沒有找到太多的有利線索,除了在油畫上找到死者的血跡外,我們甚至都不能肯定玫瑰山莊是不是凶案第一現場.”
霍凡母親驚道:“什麼?你們還沒有發現玫瑰山莊的秘密嗎?你們沒有谘詢過你的父親?”
十一說:“我的父親最近都在外地出差,不在三山市,而玫瑰山莊,我們也是今天才進到裏麵看到全貌.可是,伯母,這玫瑰山莊我和凡哥進去裏裏外外地都看過,除了二樓中間那間房門上的玫瑰花指的是莊園裏的黑玫瑰外,沒有發現什麼秘密啊!”
霍凡母親道:“這也難怪你們沒有找到凶案第一現場,明早你們去山莊看看中間樓梯上那幅玫瑰花油畫的背後.你們就會有所發現的.那幢樓是民國初期建造的,當時兵慌馬亂的,哪一戶有錢人家不是有個什麼地窖啊!秘室之類的?不過那幢樓平時去的人就少,再加上時間這麼久了,沒有人知道油畫背後的秘密,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