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喝下手中的茶,看了下手表,已經淩晨1點.她起身向霍凡和他的母親道謝:“伯母,謝謝您為我們提供了這麼寶貴的線索,在這裏我替死去的小新,謝謝您的勇敢!”
霍凡的母親,也起身說:“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不敢想這件事,但我不希望還有人再受到傷害.我覺得這是每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做的事,另外那幾張照片,我放在櫃子裏已經很久了,不敢觸碰,你們如果有需要就全部拿走吧!”
一意從霍凡的手上接過那幾張已經開始有點發黃的照片,知道這幾張照片的背後,是他母親的辛酸和苦楚.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惡魔,替伯母和小新討回一個公道.
回到刑警隊已經淩晨2點半.一意和十一並沒有去休息,而是在辦公室裏泡了壺茶,開始研究手上依依送過來的屍檢報告.屍檢報告顯示,小新是窒息死亡,臉上有被捂住口鼻時所留下的淤痕,身上有多處軟骨挫傷和被尖銳物品所毆打後留下的血痕,相信是生前遭受到了虐打.在指甲縫裏找到了一點沾有油畫顏料的血汙及皮屑組織,經化驗不屬於死者.相信是凶手留下的.
小新,霍凡母親,顏料，密室,這一切都和玫瑰山莊裏那幅玫瑰花油畫有著密切的聯係.28年前的**禁錮霍凡母親的人和28年後殺害小新的人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他要把對象放在她們身上?如果兩個人是同一個人,那這28年他去了哪裏?又為什麼時隔28年後再一次犯案?原先把殺人凶手的嫌疑定為林一飛,可如果現在前後兩個案子的犯罪分子是同一個人,那麼這在年齡上並不吻合啊!那如果凶手不是林一飛,那前天晚上林一飛去了哪?真像他說的,凶手不是他?
一意和十一想著想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依依從辦公室出來,看到他們兄妹倆疲倦的睡姿,心疼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了十一的身上.心裏說:“你這編外偵探,還真夠拚命的.”
天剛亮,十一和一意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一意接起電話:“喂!是張隊嗎?小月死了!小月從自己租住房子的五樓跳了下來,當場就沒救了.”
“什麼?小月死了?跳樓自殺了?”一意頓時被驚醒了.
十一趕緊拿起自己的包和一意一起迅速出門,車子向小月租住的光華小區急速地飛馳駛去.一意在車上不斷地拍打方向盤,說:“錯了,都是我的錯,昨晚就算再晚,我們都要過去找一下小月,錯了!這個錯犯得太離譜,太大了!”
十一安慰一意說:“二哥,現在不要自責了,自責也沒有用呀!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已經讓人盯著她了,可是她自己從樓上跳下來,這是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的呀!隻是她為什麼要選擇死這條最不明智的路走,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們現在能做得就是盡快找到事情的真相!”
一意還是非常地懊惱,但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就像十一說的,人已經死了,隻有盡快找出事情的真相,才能讓這一切停止下來.
十一和一意很快地就到了小月自殺的小區.這時樓下圍了很多好事的群眾,都在議論紛紛.有的人說:“怎麼回事?一個姑娘好好地尋什麼短見呀?”有的人說:“你看死的那女孩就是樓上5樓的,平時看她穿得就不正經,八成啊!是被人搞大的肚子,又被人甩了.沒臉見人跳了樓!”還有人說:“你說她是自己跳的樓,你看見啦?我看說不定是有人把她推下樓的!”“啊?推下樓的?那不就是謀殺?那可不得了,是謀殺啊!”“謀殺?那凶手是誰?”－－－－－－人群這下像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
十一下了車後,聽到這些流言,吼了一句:“人死了,你們都不能消停點啊!懂不懂尊重兩個字怎麼寫啊?家裏都沒事嗎?圍在這裏看死人,這麼好看,小心她晚上去找你們!”
“這丫頭怎麼說話呢?我們大家都是一個小區裏的鄰居!關心關心她,怎麼了?”人群裏的大媽們開始反擊.
十一火了,大聲嚇唬道:“你們現在是想破壞案發現場嗎?小心這裏留下你們的腳印,警察叔叔找你們一個個問話!說不定呀!這凶手就在你們中間!”
一聽這話,那些大媽們一哄而散,邊走邊擺手道:“我們才不是凶手!那姑娘明明就是自己跳下來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十一和一意沒有再理會那些大媽,徑自走到了封鎖線裏麵.小月臉朝地麵,鮮血因身體和地麵的強烈撞擊而流得滿地都是.依依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現場,正在檢驗.依依看到十一和一意來了,說:“她因從高處摔下,導致全身多處骨折,其中致命傷應該是前胸肋骨斷裂直插入肺部,引起大出血,當場死亡.從現在發現屍體的位置來看,應該是自己從五樓跳下來的.”
十一和一意回頭問昨晚監視小月的小五:“你昨晚一個晚上都在這裏監視她嗎?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出現?”
小五因為監視的嫌疑人突然墜樓身亡,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處分而顯得有些反應遲鈍!當一意問他話時,愣了半天,還是十一拍了拍他肩膀,他才反應過來.小五說:“我昨晚一直都在她樓下盯著她,她沒有出門,我們也對她的手機做了監聽,隻有林一飛打了通電話給她,說小新死了!就再沒有什麼通話紀錄了.”
十一問:“林一飛打電話給她,隻說了小新死了?沒有說其他的?”
小五想了想回答說:“沒有,他打通電話後,隻說了四個字,就是小新死了!”
一意說:“馬上提審林一飛!”
一意和十一走到5樓小月租住的房子,房子裏有幾個人,分別是所轄派出所的同誌,鑒證科的小李,還有這個房子的房東.房東說:“真晦氣!當時還看是單身女孩,應該是比較簡單背景不複雜,租金也沒和我討價還價,我就很幹脆地把房子租給她了.沒想到,居然在我房子裏跳樓!呸,真晦氣,以後這房子還要租給誰呀!誰還敢要啊!被這女人害死了!”
十一上前說:“房東大哥,你先別罵了.我向你了解點情況!”
房東白了十一一眼,沒好氣說:“有什麼好問的?快點問!我還要出門請人給這房子做場法事呢!晦氣!賺的租金還不夠我請人的!”
十一問:“你是什麼時候把這房子租給小月的?聽你剛剛說的,她是一個人租這房子的?”
房東說:“上個月,就上個月我才把房子租給她的,房租3200,她一次性繳了三個月的房租,是不是一個人我不敢肯定.但她說隻有她一個人住.”
十一覺得奇怪,一個收入不高的單身女孩租一套一個月3200的房子?還是一個人住,沒有人合租?又問:“那你看見過她帶什麼人回家嗎?或者當天是她一個人來租房子的,還是有人陪她來的?”
房東想了想說:“我沒見她帶過什麼人回來,再說我也不住在這裏,不是很清楚.但當天她來租房子時,還有一個老頭陪她來的.我當時還以為那老頭是她爸,但後來無意中看見那老頭對那女的動手動腳,才了發現原來他們是一對.唉!這年頭,什麼人都有,那老頭看上去斯斯文文人也算精神,像個有文化的,但畢竟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姑娘在一起,真不臉.那女孩八成也是傍大款吧!我當時還擔心他們是不是在一起非法同居,那可不行,那老頭的老伴萬一找上門來,把我的房子一通亂砸,那還得了!可是那女的說了,這房子就她一個人住,那老頭不住這邊.而且以後也不會上這兒來,我才放心租給她.可現在,現在她就這麼死了?這,這也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