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是這樣理解的,所有的狂風暴雨到來之前都將有一段暫時的平靜。在上次我賭氣後半個月不聯係她的情況下,她還能主動打電話聯係我並且心平氣和地問我過得怎麼樣,我實在無法預料這是不是就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奏。
我們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小時之後,趙安宇的肚子終於受不了了,他嚷嚷道:“今天晚上咱哥仨出去好好吃一頓,以彌補這半個月心靈上的創傷和肉體上的摧殘。”
李年說:“可以可以,不過你們趕快把那身皮給換了,我看到這衣服惡心,我在家就沒吃過這樣的苦。”
趙安宇很是不屑,覺得李年說話沒譜,因為在他的世界觀裏,凡是被爸媽嘮叨這嘮叨那就已經跟軍訓吃的苦是同一種苦了,他相信李年這貨肯定在家裏是爹媽超級不省心經常被數落的渾小子。
不過我倒覺得李年所言不假,從一開始請師姐喝昂貴飲料到軍訓期間在食堂一次次給我們刷飯吃,我覺得他的家境一定不一般,至於不一般到什麼程度我不想深究,因為我隻管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就行了。李年既然有這麼好的家境,那真正的吃苦也就無從說起了。
我的肚子突然也開始不爭氣地咕咕叫了,我說:“走走走,吃飯,李年請吃大餐。”
李年特豪爽,說:“學校食堂,每個人八兩飯,五個菜。”
其實我跟趙安宇都知道李年有錢僅限於飯卡裏錢多,他爸媽擔心他鋪張浪費在開學的時候往他飯卡裏打了一學期的飯錢,至於他的兜裏一個月也就那麼千八百塊錢。
等我和趙宇換好衣服後我們三人去了學校外麵不遠處的小吃街,在那邊選擇了一家叫“弘睿之家”的餐館,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家餐館去吃飯呢,趙安宇的解釋是這家餐館的名字最不像餐館,如果單單隻看店名,鬼才知道這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我們進了門,找了個遠離門口的位置坐下,我的解釋是門口有風,吃著吃著就有各種調料品自行跑進飯菜裏。
我們在最靠近裏間的桌坐了下來,餐館老板笑意盈盈地拿著菜單和紙筆跑過來問我們吃點什麼,李年保持著他一貫的闊綽作風,拿著菜單盡挑最貴的點,以至於他每寫一個菜名,我和趙安宇就心驚肉跳一下。
當李年點第6個菜的時候,趙安宇一下子抓住他的手,我眼疾手快,一把奪過紙和筆,然後遞給老板。
老板拿過紙和筆高興地轉身去往廚房。李年慢悠悠地喊了一句:“老板,再來10瓶奧瑞。”
奧瑞是市麵上我能夠見到的最貴的啤酒,當時一瓶奧瑞要15塊,10瓶就是150塊,聽到張磊喊完這句話後,我和趙宇差點把下巴磕到桌子上。
李年看著我們倆一副苦瓜相,連忙安慰我們說:“沒事哈,待會兒我出大頭。”
我和趙安宇一下子雀躍起來,那一刻我們都覺得有個有錢人在身邊就是好,至少一起出去吃飯吃得再好也不怕沒錢結賬被老板扣下刷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