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卯足了勁也沒有將六個菜吃完,酒倒是沒有浪費,因為10瓶酒的價格比5個菜的價格還多出了兩塊錢,這一點我們還是把握得相當清楚。
我們走出弘睿餐廳的時候是互相攙扶著的,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麼人一高興就愛多喝兩杯。我們仨的確是高興,那是因為苦逼的軍訓終於結束了,我們可以開啟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大學生活了。多喝兩杯我想李年是完完全全在用行動踐行這句話屬於真理,而我和趙安宇完完全全是因為李年過於闊綽。
李年自以為喝酒能耐比我們好,喝了四瓶,結果就是剛走到校門口就忍不住找了個垃圾桶吐去了。校門口的警衛叔叔看見我們仨狼狽的樣子,不住地搖頭,或許他想得的是:剛剛綻放的祖國未來的花朵居然就這樣被自我摧殘了。
等李年吐完後我們仨又重新攙扶在一起,我們緩慢地移動著,醉眼迷蒙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還有不太真切的來自她的聲音。
白露,我以為我花了眼,可是靠近,再靠近,卻發現真的是她。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低穀,因為我看到在她的旁邊有一位男生,就是下午跟她並肩行走的那個男生。
我用盡生平最大的力氣將李年和趙安宇拽向另外一條稍遠一點的通往公寓樓的路,李年、趙安宇迷迷糊糊居然也沒對我這種繞遠道而行的做法表示出任何抗拒。
我是一路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回到寢室的,不僅是因為餐館喝的那三瓶酒的後勁,也是因為我的心被捆綁著,無法指引我向正確的方向前進。
躺在寢室的床上,我忽然有了一絲清醒,那種清醒又帶著些許理智喪失的味道。
我撥通了白露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然哥,怎麼了?”
我咬著嘴唇,揪著自己的領子說:“他是誰?”
白露不明所以,問:“你說的他指誰啊?”
我說:“別給我裝糊塗,我說的是此刻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白露說:“我的室友張萌,怎麼了啊?”
我覺得白露是故意隱瞞,這種隱瞞我其實是不想把它歸為欺騙的,因為對人有所隱瞞說明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一切都還有未知的轉機,若是欺騙,那就是罪大惡極,讓人難以原諒。
所以那個時候我滿腦子隻想著,若是愛我,請不要騙我,因為我討厭謊言,真的討厭。
我笑著說:“沒什麼。”然後掛掉電話。
我坐在椅子上,桌上放著我的手機,白露撥過來的電話震動著,那樣的聲音曾讓我興奮和激動,而此刻隻感覺心煩。
我關掉了手機,躺到了床上。
那個夜晚,李年醉得一塌糊塗,睡得不省人事,趙安宇雖然不如李年醉,卻也因為疲倦做了一個甜甜的夢,隻有我在半醉半醒之間讓眼淚打濕了半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