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過去說4(2 / 2)

外麵的孩子們笑了起來。爺爺讓陸木也出去一起玩。陸木前腳剛出院門,一個響炮在腳下想起,嚇了他叫了起來。“這回是虎小頭了吧。”爺爺在裏麵說到。“是——”虎小頭應道。

“別嚇他。他這人不愛鬧。小心他回頭揍你。”徐子平叫道。“怎麼會?”陸木摸了摸小孩的頭。林霞提議堆個雪人。大家一致同意。徐子平進去拿胡蘿卜。

她進了棚子,聽見爸爸在問,“當年逃走的另一人姓什麼?”爺爺沒好氣地說:“當年的事情沒定論。南邊人,姓什麼忘了,是個狠角色。”徐堰心裏盤算著媽說過的,“上麵要見成果。其實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心裏惦記起Q市的那攤事。他不想在關鍵進程中缺席。

“張阿婆,張儀綰在那沒人管的林場時候真的有故事?”徐子平問。爺爺臉一板,“大學生怎麼也打聽些沒影的事?有人懷疑她接應潛逃,他們畢竟認識。當時你親爺爺的事又是懸案。張阿婆還是挺能幹的,當初人家也進了皮影戲表演組。嗓子不錯。”對著徐堰問:“她也去南方了。跟你們家見過了?”。徐子平想說什麼,被徐堰製止,“她把養女送回給她爸了。”“哦。都老了。”爺爺歎口氣。

看見徐子平一連削了幾根蘿卜,徐堰莫名地有了怒火,“什麼都幹不成。陸木能看上你嗎。”徐子平把刀一擲,叫起來“不是削著吃的,有用處呢。”爺爺打著圓場,“先玩會。一會吃飯了。你叫他們進來。”徐子平答應著出去了。徐堰想著報紙上那首詩——煙鎖池塘柳,炭烹林地針。鼓吹遙想憶,六月汗山根。(前兩句我自己對的)驀地就想起叔叔有幅年畫,正是柳樹圖,他覺得自己離家太遠了。

徐子平他們把胡蘿卜裝飾在雪人上,拍手歡呼起來。徐子平把雪人的眼睛做成方塊狀,林霞又用軟藤繞了副眼鏡,大家打趣像陸木。徐子平說還該加個發型,用樹枝在頭頂撥出幾綹劃痕。

他們回去吃飯,有好多人。奶奶讓林霞多照顧他們,免得他們不習慣。吃到一半,看見爺爺跟爸爸去了後院,她也跟過去。大人見了她,也沒讓她走開。爺爺先是歎口氣,說:“長話短說吧。那天是冬至,出去各處工地上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晚上有晚會,大家得準備一下。等到暖場的時候,有人,他的副官,找你爸拿東西。天昏暗,他好像看見門上掛著鎖,就從窗子裏跳進去。沒想到人就在窗子邊暖氣片那躺著,這一下踩斷了他的肋骨。按說就是他殺的人。副官一口咬定人那時已經死了,被人直挺挺從窗子裏扔下去。靠著暖氣片,人還沒僵透。到最後也沒弄明白。”氣氛悲傷了片刻,爺爺說:“我確實沒有什麼破案天賦。你的悲傷我能理解。你媽改嫁,也是大家當時覺得合適。她惦記著你呢。”徐堰隻是說:“都是過日子嗎。”爺爺有些不太高興了,“你們兄弟回頭見見,熟悉熟悉。都是一家人。你這麼說,我也不知你怎麼想的。”“爸爸考大學沒考上,詩歌集讀得不怎麼樣。傷感的性子倒養成了。”徐子平這麼一說,爺爺笑了起來。

他們從後院繞到前頭來的時候,大家的氣氛正熱烈。徐堰收回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思,摁了摁鼻子,到親媽那一桌見見人。林霞在跟陸木隨便說著話,好像是邊境風光。正上著燉腔骨,去後院的事也就過去了。

下午人都散去。徐子平沒有午睡的習慣,來找徐堰,竟發現徐堰在收拾行李,問到:“不是正月裏才走嗎?”“你媽一個人過年也冷清。年前我們還是趕回去吧。”徐堰說。“不好。有些情況很重要。我還打算問問程警官有沒有興趣過來追查。這個時候不好走。”徐子平邊說邊看著還沒收起來的遺物,報紙標題《全國多地中小型水利順利完工》,好像看到Q市。還沒細看,就被徐堰收了去。徐堰惱怒地說到:“那我回去,你一個人在這。”“陸木馬上畢業了,他想到處玩玩呢。”徐子平說。徐堰想起親媽說的,陸木這孩子有心呢,能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