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凶手麼(2 / 3)

“徐哥,我聽說陸總要回廣東,他女兒負責這裏了。陸小姐是要擴大業務的呀”張陸琪說了起來,“我在的工程規劃部其實還承接其它工程,如果業務分拆,單明帶著隊伍去跟修路工程合並,我帶著小部分人組成‘城市工程建築規劃部’,這樣無所謂單明是不是照顧我。”

徐堰由衷讚賞這個方案,他知道單明一定會同意,這個方案在分部不會有人反對;與總部的博弈不完全由陸總說了算——一個在人事上精巧的方案。因為單明對施工路線與進度很不滿意,如果能去負責修路工程,在經濟效益上也有直接的好處。

“陸小姐需要幫手。”不待徐堰說“好”,張陸琪又補充道。

徐堰笑起來,“建築工程總歸是需要行家坐鎮。”他不由想著,自己跟行長算不算朋友了。

張陸琪不再多說,她指著帶來的東西,“這本相冊是我從老照片裏整理出一部分,給你送過來。”徐堰沒想到是遺物,忙接了過來。多是中年以後的一些照片。還有些人也不認識。

“物是人非。我不能彌補夏叔的寂寞。”徐堰喟歎道。

“我很想認為自己有多被人需要,可我卻真實體會到寂寞,也許還談不上淒涼。我走了,父親有輕鬆感。這不是我臆測,父親有他的故事。”陸琪翻過一張兩人釣魚的照片,背麵竟是兩首詩。

黑鋼筆的一首是:

深碧成空一夜月,

團光叢裏幾峰巒。

桂花白甚素娥眼,

漁火暖掉秋練寒。

足履婆娑隻寂寞,

紗圍橘黃獨闌珊。

礫灘無浪回聲洞,

鳥在水中鳴愴然。

(1956)

圓珠筆抄錄為:

深碧成空一夜月,

團光叢裏幾峰巒。

桂花白甚女兒眼,

漁火暖掉秋練寒。

足履婆娑堪寂寞,

紗圍橘黃獨闌珊。

礫灘無浪巫墳洞,

鳥在水中鳴悠然。

“一個人像父親年輕時的樣子,另一位不認識。他們好像是在一個半天然水庫釣魚。”張陸琪的意思是父親在‘愴然’為‘悠然’,有種釋然的意味。徐堰認出另一人是自己父親,“難怪叔叔托你父親照顧我。”兩人說了下當年情形,陸琪就走了。徐堰要去跟家人彙合。

其實是三人,陸木也在,他給了徐子平一個驚訝,給了李名茂一個驚喜。“我幫你們拿東西。”陸木這麼說。徐子平建議買雙木底拚接羊皮鞋,如果幹姑姑來了就送給她。李名茂卻不同意,她說:“見不到人的,等下次吧。”徐子平沒怎麼理陸木,李名茂也沒怎麼說話,但做主給陸木買了件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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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時候,廣播放起了有關冬天和離別的歌曲,一種反複的情緒在金屬質的嗓音中挑動著你的心。程凡給徐子平打過一次電話,也沒有什麼具體內容,就是習不習慣呀、參加了什麼活動呀。大概是情緒,她並不高興。徐子平已經對活動失去了興趣,她更努力地看書。剛剛室友叫了一些人去看英語劇社,此刻還能聽到她們在下樓梯。“什麼‘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就看瓊瑤……不是,那個太鬧。我看幾度夕陽紅,男主婦不愛老婆嘛。結婚以後他就成了收養非婚生子的體麵人了。哎,都在打毛線。不是倫理劇。”徐子平歎起氣來。“不是老氣。您不也是想辦法壓自己的分量麼。我簡直覺得這個電話你表現得太像學長了。”電話裏傳來笑聲。程凡讓徐子平猜他有沒有幫人打過傘,徐子平說不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