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們正式委托了律師。等徐子平下了課過來,陸李二人已經祭拜過長輩,陸笑笑要了間會務室供她們休息。“子平,記得陸阿姨嗎?”陸笑笑讓她過來,打量著她。徐子平沒有穿校服,換了件白底碎蘑菇收腰短外套。李名茂認出這是自己前兩年找裁縫給她做的,並不過時,隻是肩膀略緊了些。印象中子平是個不太嘴甜的小姑娘,不算安靜,也不算出挑。大城市裏那些小姑娘從睜開眼就知道怎麼擺造型。不過如今看來這姑娘質素不錯,修飾下顴骨會很潮。唔,給她買個花金鏈子。想著,陸笑笑說:“大學課緊不緊?沒耽誤上課吧”徐子平忙說不會。“這是媽媽的好姐妹。年輕時就在一起玩。你吳叔公也是給她老頭子做事。”李名茂說,“她問過一些人了。”陸笑笑忙說一點小事,還要看律師了解到的情況。徐子平馬上表示自己也要去問問。“還是著急了。”陸笑笑安撫到,“哪裏出了問題還不知道呢。你怎麼問?”“就是,不要急躁。你能問出什麼?”李名茂也忙製止。
律師還沒過來。兩個大人先說起話來,卻把徐子平晾在一邊。陸笑笑也有點傷感。Q市總是給她一種淡淡的留戀。當年在遠親家裏寄住時,她一直不習慣。不過也有幾個玩的好的。再來Q市,她卻覺得對這座城市很陌生。當年認識的人都各奔東西,如今又有一個去世了。“還是很傷感是不是?”李名茂歎道,“雖不是我們的親長輩,但這麼多年照顧和情分。長輩去世,我都覺得自己老了。”陸笑笑簡直想笑,“早幾年大家都覺得自己青春不在了。我以為你也是忙著孩子老公。”李名茂不高興了,“那時候我就寫青春的詩,還發在校刊上。我一直都這樣。”
“子平喜歡幹什麼?”陸笑笑轉頭問到。“沒有特別的。”徐子平說。“喜歡運動不?”陸笑笑問,“學校會有體育課吧?”“是啊。不過談不上喜歡。”徐子平說自己還是更喜歡看點書。“認識陸木麼?”陸笑笑問。徐子平有點不願意說。“是我弟弟。不過比我小很多歲。我都當他小孩子。嗬嗬。”“啊?哦——也不奇怪”徐子平沉思了一下。“大姑娘小夥子聚在一起多玩玩才好。學校有體育館——”話沒說完卻被徐子平打斷。“他會打高爾夫球嗎?”啊?!陸笑笑沒明白過來,不過還是說:“他不會。工科生的呆性。”李名茂忽然說:“她也什麼都不會。她都不看書。不像我也不像她爸。”
鈴聲響了,是律師。等見了麵,立刻問了起來。律師說,警察已經初步偵查過了。有職工看見死者出去前匆匆收了曬出去的被子。可能能說明床鋪被翻動的原因。但麻煩在於,相關人否認了徐先生關於和他見麵的說法。“那我先生怎麼說?”李名茂先問起來。“他表示不能理解。但可能陸先生和死者吳先生之間有點誤會,如今怕自己涉嫌。”“警察是否問了我爸爸和這個工程公司的關係?”大人們一驚,徐子平已經問出了口。律師微點點頭,“確實問了。徐先生也承認他在S市做批發生意多得死者照顧。”“X先生,相關人,也就是我父親,他如何否認了徐先生的說辭?”陸笑笑問。律師似乎在斟酌,陸笑笑又說,“我跟徐先生是好朋友。很為他的事焦急。”“陸先生說他在跟他女兒打電話。”律師看著陸笑笑。“這樣啊。這是我的通話記錄,你把時間記錄一下。事情的前後關節我都不清楚。希望能幫上忙。”懷著忐忑的心情送走了律師。律師走之前倒鼓勵她們說,隻需要再弄清幾個環節,徐先生就能洗脫嫌疑。他還說,負責警官還是很有主見的,用他的原話說“很能作為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