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瘦的男子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收拾“可不是嘛!”
我這個如花似玉的老太婆立刻豎起了耳朵,準備聽個分明。
“前些日子安陽公主被通緝,我還以為這嚴太後要得勢了呢!”
“非也非也,安陽公主這麼多的基業,怎麼是說傾覆便傾覆的。你瞧怎麼著,安陽公主雷霆一怒,帶著二十萬精兵直逼京城,嚇得嚴太後立刻服了軟。就連蠢蠢欲動的兩個郡王,也都立刻沒了脾氣。”那個瘦高個子眉飛色舞的說著。
“安陽公主犯的是謀害皇嗣的罪,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他伸出一隻拳頭,從眾人眼中晃了一拳:“看見了,隻要這個硬,什麼都不是問題。”
“這安陽公主可真是女中豪傑啊。”眾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突然插話:“那南宮將軍為何不趁此良機奪下大元國的邊陲重鎮?”
那瘦子撇了撇嘴:“那便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了。”他朝四周看了看:“溫國的這位戰神,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受傷了,還是練武之時不小心自己弄傷的。”
“那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個天賜良機?”
“誰說不是啊,這不,皇帝陛下召他回京必是要商討征戰事宜,若是看見這位病歪歪的將軍,必然大發雷霆。依照咱們陛下的脾氣,還不曉得要承受多大的雷霆之怒呢!”
瘦高個子說得眉飛色舞,而我卻聽的心驚膽戰。原來,南宮墨那天的腦殘行徑居然是為了履行對我的諾言。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翻湧而出,像是後悔摻雜著自責,又有些許的良心不安。
轉頭看向若琴,她的眼角都紅了。
也是,心上之人蒙難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觸,想想也好不到哪裏去。
回到宅子裏,若琴正在安置采買來的物件,而啞伯正在澆樹,園裏的梧桐已經泛黃,些許的葉子打著旋飄落,竟是說不出的淒涼。
我出門,他並沒攔著我。我回來,他更是頭都沒抬。
我知道,此時此刻,若是隨著行商的隊伍偷偷潛回大元也並非難事。可心裏總有一些瑣碎的情緒牽絆著,讓你想去做那些不可為而為之的事。
就在我慌神之際,轉頭看見一個少女正站在院門口看著我。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繡工繁複的衣袍,目光如星光一般明亮,卻又似星光一般寒冷。
“不請我進去嗎?”她笑得毫無溫度。
“請……請進!”我趕忙前去開門。
少女提起裙角,步步生蓮。頭上的步搖發出清脆的合鳴,配上一張精致的麵容,美得讓人讚歎。
她環顧四周,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然後緩緩行至正廳的主位處,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我很好奇這姑娘意欲何為,轉頭望了望啞伯與若琴,他們的臉上也寫滿了疑問。我便跟著她走進正廳,剛要隨她坐下,那姑娘卻麵露不悅。
“論位份,你見我是要跪的。”
跪?我愣在原地,納悶為何跪你個小姑娘?
“哦,許是你還不知道,我乃南宮墨的正妻。”她眼中盡是鄙夷的神色:“我不管你與他有何淵源,你得時刻記得,你不過是他的妾,是個地位稍高一些的奴婢。”
很難想象如此惡言惡語竟然出自如果一張嬌豔欲滴的麵孔,我深吸一口氣,堆起滿臉的假笑,欠身行了個禮,道:“給主母請安。”
她見我還算識時務,臉色緩解了不少:“我並不想難為你,不過將軍畢竟是於你處受了傷,無論如何你也難辭其咎。”我冷然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翠綠色的琉璃瓶子:“反正你生的孩子不過是庶出,不如吃了這個,一了百了。”
我笑了笑,接過瓶子打開聞了聞,一股濃重的苦澀氣息撲麵而來。
“我若不吃又能怎樣?”